這是淩天最不習慣的場所，在他看來，這樣的場麵說的好聽一點叫酒會，難聽一點就是大型的交友會場，再不然就是磋商生意的地方。
似乎無論在西方還是在東方，總有人喜歡把人聚在一起，然後笑臉相迎，暗地勾心鬥角。
不過人既然生活在社會中，總要遵循既有的規則，既然大家習慣這樣的方式，你就必須讓自己去適應、
這就好像，你不喜歡穿衣服，雖然討厭那些穿衣服的人，你還是得跟他們一樣，穿著衣服才能出門。
淩天一出現，頓時吸引了許多目光。
人們湊在一起，看著淩天小聲議論著。
由於莫凡的原因，淩天現在在北海市，可以說是聲名遠揚，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知道他。
在眾人的注視一下，李清月找到了自己的老師。鄭段背對著李清月兩人，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一群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從背影看去，鄭段顯得很激動，正在高談論闊。
在鄭段身邊，有一個年輕人，漲紅著一張臉，一點也不肯退讓，唾沫直飛，大聲爭辯著。
兩人走了上去，淩天終於聽到兩人在說什麼了。
“這絕對不可能是康定斯基的真跡！”鄭段發聲大喊著，一點也沒有作為藝術家，應該有的矜持和穩重。
少年紅著一張臉，指著畫說道：“這絕對是真的！我有證據。”
淩天聽著兩人說話，探著頭朝桌上看了一眼。
桌子上一張四開大小紙張，紙麵微微發黃，上麵用扭曲的幾何圖形，組成了一個怪異的人物。
在淩天眼中，這畫的應該是一個戰士，畫滿右側扭曲變形的長方形，應該還是它的武器。
正當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李清月湊到鄭段麵前道：“老師，你們在吵什麼呢？”
鄭段聽見聲音回過頭，滿是皺紋的臉，因為憤怒扭曲著，額前散落的花白的頭發，隨著用力喘息的動作，在眼前不停地晃蕩。
“清月，你終於來了。”鄭段一看見李清月，臉色和緩不少，拉著她的手道：“你來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康定斯基的真跡。”
一提到抽象畫，人們大多數的第一印象是畢加索，很少有人能想到康定斯基，這位被稱作“抽象繪畫之父”的男人。
李清月雖然跟鄭段學習過一代時間，卻隻是一個半吊子水平，要看出到底是不是大事的真跡，還真是為難她了。
“我……我看不出來。”李清有些慌亂地說道：“老師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學生！”
“老師你過獎了，但我真的看不出來。”
“怎麼會看不出來，那是你沒認真看。你再仔細看看。”鄭段拉著李清月的手，死活要她看畫。
在鄭段連續的逼問下，李清月有些招架不住，扭頭求救似地看著淩天。
淩天微微一笑，走到鄭段身邊，輕聲說道：“讓我看看如何？”
聽見淩天的聲音，鄭段身子一顫，轉過身十分意外地說道：“淩天，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