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醫生?”小田不敢置信地看著匿在陰影裏的楚西行。
印象裏的楚西行,白皙清俊,清冷矜貴,是她偷偷暗戀的對象,度假村也有不少女遊客故意來醫院,隻為多看他幾眼。
他脾氣好,不管是真病患還是別有用心的假病患,都會溫柔應對。
怎麼……對這位莫太太就……
小田掃了眼燒得麵頰通紅的連枝,不知道感慨她幸運還是不幸了。
“小田,這件事你就是不知道。夜深了,回去吧。”
這樣明月清風的醫生,為什麼此刻周身滿是寒氣,仿佛來自地獄呢?
小田哆嗦著,“好的,楚醫生。”
說完,她鬆開簾子,搖搖晃晃的綢布,最終遮住了高燒不退的連枝。
厚重的布簾遮住了光亮,昏暗中,楚西行修長的手指描摹連枝的眉眼,心裏想的卻是在總統套房受的屈辱。
明明身上的藥勁散了,指尖溫膩的觸感,漸漸勾挑起消散的欲|念。
“連枝,莫叢睡了江似夢,我是不是該回敬他?”楚西行俯身,嘴唇堪堪擦過灼燙的臉頰。
——
酒店。
江似夢套房隔壁的套房裏,莫叢心火難壓,宣泄般處理著公事。
書桌上推著一摞文件,有秩序地攤開幾份,煙灰缸裏的煙蒂幾乎要溢出來。
“莫總,熬夜傷身。”程思家給莫叢端來沏好的茶。
“什麼事。”
莫叢知道,如果不是有事,程思家不會找借口進來找他。畢竟他這種狀態,隻會遷怒。
程思家如實彙報:“跟蹤楚醫生的人說,太太……在他手裏。”
“太太?”莫叢扔開鋼筆,神色晦暗不明。
程思家暗暗歎息,立馬改口:“連枝,連小姐。”
擺手,莫叢平靜地說:“知道了。以後她的死活,別跟我說。”
程思家半鞠躬,“是,莫總。”
關門聲隔絕了腳步聲,莫叢重新拿起鋼筆,盯著白紙黑字,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了。
楚西行才被他羞辱,肯定會把氣撒到連枝身上。
連枝是個啞巴,連求救都不會。
……
連枝不能死,如果她死了,他折磨誰去?他失去摯愛的怨恨,找誰宣泄?
又還有誰,會跪在他身邊,認認真真卻又固執萬分地給他擦藥?
莫叢冷著臉,“啪”的合上文件夾,開門吩咐守在門口的程思家,“跟我去醫院,找那個賤人。”
寒涼的目光落在緊閉的門扉上,他補充,“派人看死江似夢。”
“好的,莫總。”程思家連忙應聲。
程思家跟在莫叢身邊幾年,和林嬸一樣,比較同情連枝。但他不能忤逆莫叢,隻能服從命令。
作為工作上最親近莫叢的人,他也知道,莫叢對連枝的定義,其實不止所謂的“賤人”。
醫院門口,莫叢忽然抬手攔住程思家,“我進去,你等著。”
走到唯一亮著光的辦公室,莫叢氣勢洶洶踹開門,“楚西行,你把連枝還給我。”
楚西行聽到動靜,迅速扼住連枝的脖子,特意準備的匕首抵住連枝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