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浪抨擊著的沙灘上,以茉把機車放在了不遠處的堤壩上,光著腳丫在沙灘上踩來踩去,被浪花追逐著跳來跳去的。
每次她做噩夢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海邊,看看遼闊的大海,聽聽大海的哭聲,心裏會舒服一些。
這段時間,除了在酒店裏彈琴,又多了在阿湛的會館裏跳舞,日子充實了不少,尤其是多了跳舞這件事,她每天累的倒在床上能一覺睡到天亮。
日子充實的都讓她忘卻了自己曾經受過的傷痛,可是當那已經結痂了的傷疤被觸碰的時候,絲絲的疼痛,像是螞蟻噬骨,疼痛的鑽心。
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被她萬分期待的骨肉,就那樣無辜的死了,還有爸爸。
排山倒海的疼痛,讓她想要大聲的呐喊出來,告訴大海聽一聽她心裏的痛,可是,她做不到。
屹立在海邊的酒店,能看到海景的都是超豪華的海景房。
此時十六層的一間海景房的陽台上,陸承肆也在失眠。
隻是一個瞬間,他的視線便被定住了。
沙灘上,一個穿著粉藍色吊帶長裙的女人,正在沙灘上跳舞,那舞步有些奇怪,說是跳舞,更像是在發泄著什麼,可是卻又有一份說不出的美感跟貴氣。
那個跳舞的女人,突然轉過身來,海風將她淩亂的發絲吹起,一張如同空穀幽蘭般素淨俏麗的小臉兒就直直的撞入男人那深邃的眸中。
頓時那深沉如海底的眸子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夏以茉?”
幾乎是沒有停頓的,順手放下手裏的酒杯,就往門口奔去。
陸承肆的眼底一片陰霾。
夏以茉,是我高看你了,還是你就是那麼的詭計多端?
等他跑到了酒店後麵的沙灘上,才驚覺自己竟連拖鞋都沒有穿上,而他再去尋找剛才看到的那個身影時,海灘上已經沒有人影了,他蹙這眉頭,環視四周。
“轟,嗡嗡嗡……”
摩托車的聲響,讓他下意識的看過去,坐在摩托車上甩著頭發戴頭盔的女人不是那不見了的夏以茉還是誰?
以茉聽見遠遠有人叫她,眼睛掃了一眼後視鏡裏麵,這一眼,便讓她驚的瞪大了眼睛。
後麵一身睡袍的赤足男人,是化成灰他也認識的陸承肆。
他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是發現了她的蹤跡嗎?
以茉隻覺得身上一陣發寒。
她迅速啟動。
視線一直在那後視鏡上看著,車子極速的衝到了正馬路上,突然一陣響亮的汽笛聲,讓她趕緊變換了車道也調整了車速。
有驚無險的躲過了的以茉心有餘悸的再次看向後視鏡,已經再也看不到那個男人的影子了。
回到家裏,兩位老人已經起來了,坐在院子裏喝茶順便等著她。
“我就說茉茉買的是牛肉餅,老婆子,你輸了,今天的碗都是你洗。”
“哼,誰跟你打賭了?真是的……”
“嗬,你這老太婆還耍賴皮。”
“吃你的餡餅吧,堵不上你的嘴呢。”
以茉對老兩口的鬥嘴習以為常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打了個哈欠,告訴兩個人,她要回去休息。
“丫頭你吃了沒?吃了東西再去睡,不然胃難受。”
以茉點點頭,表示自己吃過了,提著頭盔回去了房間裏。
躺在床上卻是一點困意都沒有。
今天跟陸承肆的撞麵應該是個巧合偶然吧?
不然他也不會穿著睡袍跑出來的,那麼注重形象的一個人還光著腳。
嗬嗬……
以茉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她的手下意識的就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寶寶,爸爸,是不是你們覺得時機成熟了,要茉茉給你們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