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寧兮咋舌,雙手抱臂地搖了搖頭。
葉芸抬眼看向她,露出一個難分友善的笑,“寧小姐,即便三少把名下絕大部分財產都轉給了你,可三少已經過世,我也沒必要再稱你為太太。今天我來,一是要找夏镔,二是要告訴你,等過了年,我會和夏镔一同離開擎萬,你作為擎萬最大股東,提早做好應對準備吧。”
“這樣啊,不知道可否了解一下,葉小姐為什麼要和夏镔離開擎萬呢?”寧兮有些散漫地問。
葉芸挑挑眉,目露挑剔地掃過她頭腳,“因為寧小姐不是三少,不值得我們跟隨。”
寧兮故作不解地想了想,又問:“那你們離開之後要去哪兒呢?”
“這就無可奉告了,以我和夏镔的資曆,去哪兒都不成問題。”
“夏镔知道嗎?”
“他會知道的。”
“這麼說來,就是還不知道咯?你就這樣替他做決定,以什麼身份?”
葉芸冷笑,“未婚妻。”
這三個字吐得尤其清楚,一字一頓的,擲地有聲。
寧兮了然地挑挑眉,拖長尾音“哦”道:“我以為,葉小姐的心從始至終且全心全意地用在了三少身上呢,看來葉小姐對三少既談不上深情,還談不上專情,更別提長情了。三少葬禮才辦了不久,屍體都沒找到,你就找到了下家,當然這麼說不太好聽,可你做的不就如此?”
“你胡說!”也不知是哪個情刺到了葉芸,她幾乎要跳起來,竭力為自己證明什麼,“我對三少,向來用情至深,否則也不至於跟了他這麼多年!是你的出現,毀了三少也毀了我!是你讓三少看不到我的付出!”
“隻怕是葉小姐一廂情願而已。”
“絕不可能!我跟了三少多年,三少對我一直關心,隻要是我沒正常出現,他都會親自打電話慰問我,時間允許,更會親自到醫院探望,即便是曾經喬小姐在世,他對我也很好,可你一出現,他就把我獨自派到巴西去!即便是調了回來,也不再讓我接觸核心!”
葉芸說得滿腔怒氣,寧兮聽著卻莫名感到心情舒朗。
她從不知顧廷淵是這麼安排的,沒想到他竟然在意到她的每一個細小的感受。
基於此,麵對葉芸的發難,她沒有半點不悅,連之前的不友好都如煙般消散,不過是揮了揮手,不願與她爭辯,接著讓劉嬸送她出去,便轉身上樓。
葉芸不樂意,吵鬧了一番,但終究是被劉嬸請出了春風裏。
她不甘,憤怒的情緒挑唆著,險些就要在春風裏上演一出撒潑的戲碼,好在她的理智還留著,沒鬧到那般難堪的境地。
因此,在轉身的瞬間,瞧見夏镔時,她才不至於太尷尬。
“阿镔……”葉芸開口喚道,兩個字才出口,夏镔已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阿镔!”她踩著高跟鞋,匆匆追上前。
可夏镔走得極快,像是刻意不讓她追上而大步走,徑直上了車,飛馳而去。
葉芸駐足,一顆心慌亂不已。
難道剛剛她說的那些,阿镔都聽到了?
……
書房裏,劉嬸送走了葉芸,還沉浸在葉芸說的那些話帶來的震驚中,便跑來找寧兮說話。
“我竟然從來不知道,葉小姐對三少存著那樣的心思!”劉嬸感慨地說著,表情看起來有些後知後覺的驚恐,“如果真是她說的那樣,夏镔就該傷心了,畢竟夏镔一向都是真心對她,之前還為了她求三少當兩人的證婚人。”
寧兮隨意翻著書架上的書,近來她無心畫畫,打發時間的最好辦法就是閱讀,或者到一樓的健身房裏運動。
聽到劉嬸這麼說,她還是感到驚訝,“夏镔和葉芸真的要結婚嗎?”
劉嬸點點頭,重重歎氣,也不知為誰。
“葉芸答應結婚了嗎?”寧兮又問。
可劉嬸也不知要怎麼回答了,回想了半天,才道:“夏镔求婚的時候,葉小姐答應得還算爽快,當時我也在場,夏镔請我做了葉小姐最喜歡吃的菜,三少也來了,葉小姐就是有些害羞,可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如果葉芸對夏镔沒有感情的話,為什麼要接受他的求婚?
純粹的釣著嗎?
有時候,感情就是個如何也想不通解不開的難題。
寧兮皺著眉想了半天,索性放棄。
那是別人的事,她能做的就是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又去翻別的書時,手機忽然響了。
是葉芸打來的。
電話裏,她語氣很是焦急,還帶著哭腔,從未有過的無助。
“寧小姐,不,太太,求求你救救夏镔吧!我一出來就見兩個人把他強行帶上了車,那車裏坐著一個人,從側麵看去好像莫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