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這麼大的誘惑力呀。”聽得寒楚禁不住感歎了一聲,炳南也感歎了一句:“難怪濱州人都要習武呀,原來如此也。”就替鄭可凡,高雲軒這些同桌人斟酒,碰杯,說笑了開來。
喝著說著,炳南一想不對,四奇全說了,可四怪還漏了一怪,忙問:“那第四怪又是什麼呢?”高雲軒聽了拍了下腦袋笑笑說:“不好意思,忘說了。這末怪呢,就是三州尊武第一位。
若你走在大街上,要看出誰的功夫好,那你一要看他有多少尤物級的妻妾,二要看他有多少徒弟或弟子,三要看他的器械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炳南忍不住好奇心,就笑問了一句:“那兩位前輩,不知你倆有多少尤物級妻妾,多少徒弟或弟子?”
高雲軒笑笑說:“鄭兄的八卦門,是三州地界的第一大門派,有弟子二千八百多。這妻妾嘛,有二十七八個。我嘛,不多。有弟子二三百,妻妾十五六,千餘槍杆子。”
寒楚聽了,知這高雲軒是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剛要與他碰杯喝酒,聯絡聯絡感情,往後來濱州也多了個落腳處,不想炳南卻問:“前輩,聽說擂台上用的全是鋒利無比的真刀真槍,不是謠傳吧?”
高雲軒聽了哈哈大笑,他的長子高金龍說:“隻要你知道,不論是武魁還是榜上太保,你拚死爭到了,那三州人都敬你為爺們,說句話比誰都管用,誰都想仰仗你的威望在這三州地界上過過好日子,就連當官的都樂意聽你差遣。那麼,誰還樂意刀不刃,槍無鋒地在擂台上賣弄自己的拳腳。”
鄭可凡接口說:“有這四奇四怪的風俗誘惑,三州人就沒有聖者,習武都成了此生的頭等大事,誰還會在擂台比武中玩花拳繡腿,比武使的全是真刀真槍,斷幾根肋骨算不了什麼,少胳膊斷腿的也不稀罕,就是死在擂台上的都大有人在。”
“這才夠刺激嘛。”旁桌有人送來了一句,卻是與圖紮爾同桌,下巴留著山羊須,戴了副眼鏡,很是斯文的白麵書生,卻是鄧土文的三子,山豹的父親,駝嶺門的少掌門鄧三公。圖紮爾原本隻顧在喝酒,此時聽了他這話有些莫名,就問:“三公,是什麼夠刺激?”
他“噢”地一聲說:“是鄭掌門和高掌門在說擂台比武什麼的,我就插了一句。大少,小太保選拔要開始了,但放在幾月還不知。”
圖紮爾問:“小太保選拔都不定時的嗎?”同桌有人答了句:“定。當然定。隻是三州都在傳說,說山外的小鬼子快要完蛋了。故三州武協就說等等看,等到那一天,和全國老百姓一同慶賀這場勝利。”
另一人說:“後生,若你山外沒事,不如在這等等,這畢竟是件舉國大事。”圖紮爾心想:“回去也是閑著,留在這還能去魔鬼穀尋寶,或入千墳莊去掘墳碰運氣,或在民間收上幾件玩中珍品。”
就點頭說:“既是舉國大事,那我留下便是。隻是,屆時不知有什麼新鮮事?你就先說幾件,讓我圖圖新鮮。”這孫二娘就點頭笑笑說:“論新鮮,在你們山外人的眼裏都會覺得新鮮。
不說別的,就說擂台上的角逐。拚殺就要傷人死人,三州的郎中都把鋪子搬到了擂台後麵,生意旺得來不及數錢。那壽材鋪,都得日夜趕活。吹吹打打的生意紅火,連香燭店的掌櫃也早早地備足了貨物等人來買。
每回遇上小太保角逐,這強力選手的家裏人都做好了紅白喜事的雙重準備,就算是兒女在最後的小太保排名角逐中死在擂台之上,那也是習武人最難得的榮耀。
家人與師父和師兄弟,照樣為他們點燃鞭炮,大辦酒席,宴請親朋好友,隻是濱州東郊的千墳莊裏多了幾座墳墓而已。
三州人早已習慣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沒人會為了親朋死在擂台上而痛不欲生。這就是為武而生為武而死,視武為靈魂比為國寶的三州人。”
“那三州人還真是又奇又怪。”圖紮爾笑了句,不料旁桌就有人接口說:“凡山外來的人,就沒有人說三州人不奇怪的,但同時也說三州人最豪爽。當年,蔡鱷將軍說要護國討袁,讓三州人為民出力。
沒得說,你要人三州出人,你要錢三州出錢,你要槍三州出槍。連蔡鱷將軍都說,三州人奇得豪爽,怪得豪爽。”
城東小廣場又是濱州的政治和商業中心,也是三州盛武倡詩經商之地,這傳統已延續了近四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