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顧氏大樓的時候,覺得眼光一陣刺眼,我將束縛的頭發解開,感覺到一陣輕鬆。
忽然,一輛車飛快在我身邊停下,將我拉了進去。
我拚命掙紮,那人低聲道:“是我。”
“錢離?”我一愣:“你不是在地下停車場等我嗎?”
“顧潤之派了人來抓你,他根本沒打算放你離開。”錢離好看的眉緊蹙著。
我聞言,這才恍然,為何剛剛他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原來是早想抓我回去。
我死死捏緊手指。
錢離問道:“你願意跟我走嗎?還是等著他——”
“我有病嗎?”想也不想,我生氣地反駁,“立刻開車。”
錢離聞言,笑得嘴角起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回到家,我以為錢離會對我逼婚,可他卻沒有,就仿佛之前像我求婚隻是一個夢。
他默默守護著我,甚至為了怕我心煩,每次過來看小耳朵都先和我報備。
我感激他這份細心和容忍,也因此,開始越來越長久地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但——
我還能忘記顧潤之。
每次會在電視上看到他,知道他又接了什麼項目,又出席了哪些活動。
每當這個時候,心裏還會殘留一絲隱痛,隻是不再痛到抓心撓肺。
就這麼,我離開顧潤之,不知不覺又是一年,那年新年的時候,錢離給我做了手術,再次切除了肺部感染的部分。
我醒來了,他卻病倒了。
因為他為了這次的手術,殫精竭慮。
而他對此的憂慮,竟然比我想象的多得多。
他的同事是這麼形容的:“雖然是很疲憊,但是心理壓力太大是主要原因。”
而且因為壓力太大,這次暈倒後,錢離還被檢查出了甲亢。
“以後不能給他太多壓力,最好在一種輕鬆的環境裏生活。”
我在猶豫,是離開讓他習慣沒有我,還是——
這時候,我聽到一聲聲的歡聲笑語,是錢離醒了,而小耳朵撅著胖屁股,爬到他的身上,正和他滾成了一團。
我推開了房門,陽光明媚地照在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身上,那一刻,我的內心被溫馨和感動填滿。
“看,叔叔和我的雙劍合璧。”小耳朵拉著錢離的手,比了一個姿勢。
我笑了笑,走過來摸了摸小耳朵的頭,又伸手遲疑了下,摸了摸錢離的臉,假裝不在意地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叔叔,那給叔叔做兒子吧,以後叫錢離老爸,好不好?”
小耳朵歡呼一聲,然後抱著錢離的脖子,害羞地叫了聲老爸。
錢離一下子愣住,接著狂喜地看向我,問道:“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答應了?”
小耳朵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錢離卻跳起來,抱著我旋轉了一圈。
我心裏還是有點別扭,但卻並不討厭,我想,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
小耳朵開始先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兩,忽然爆發出巨大的笑聲。
……
錢離開始興高采烈地準備我們的婚禮。
他說家裏人都同意了,但還是有點別扭。
“我們不舉辦婚禮了吧?就帶著小耳朵去旅行?”錢離提議道。
我心裏對他的家人很愧疚,可看到他開心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這時候,電視裏再次出現顧潤之的新聞。
我看著他,心裏的感覺很怪異。
然後我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袖子上,那顆袖扣——
我看著覺得眼熟,仔細盯了一會兒,才發現和我買給他,他卻不小心掉了的那對一模一樣。
我麵無表情地換了個台,心情卻忽然再次變得不太好。
原本以為這隻是個插曲,可第二天,小耳朵和朋友去外麵玩,回來的時候,一本正經和我說:“媽媽,我看到顧伯伯啦,但是他帶著墨鏡和口罩,和我都沒打招呼就走了。”
我的心瞬間咯噔了一聲。
心裏想,難道他還沒放棄將我綁走的想法?不是吧?這都過去了一年,難道傅雲珠還沒將他拿下?他們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嗎?
隨即我又覺得好笑,大概就是不服氣所以想來看看我過得好不好?
不是經常有男女朋友分手了,卻偷偷用小號加人家QQ或者微信,想看沒了自己,那個人能不能過好嗎?
無聊!
我抿了抿唇,覺得更有可能是小耳朵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