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讓衛成鋒皺眉。好好地,母親無端咒自己出事做什麼?
衛如蔓聽聞,倒是笑笑:“祖母您且放心吧,蔓兒可是年前便聽聞二哥一直都在溫習呢,祖母也是聽聞過吧,二哥的學識在京都中也是頗受人追捧呢。”
這自然是之前衛景耀用來顯擺的話,隻是如今從衛如蔓口中說出來,總有些怪異的感覺,好像這不是在誇讚和鼓勵他,而是在諷刺。
衛景耀不得不承認,前段時間用潛心讀書作為借口,實際上他根本就看不進去。廢話,任誰在喝過了花酒,叫京都中許多書生追捧過後,也沉不下心來。
可以說,這段時間衛景耀幾乎都在自己的書房中,不是發呆就是睡覺。
然而在眾人麵前,衛景耀卻是深知,這種情況一定不能夠叫老夫人和衛成鋒知道,否則的話,他僅有的那麼一點地位也將轟然倒塌,那麼他的後果也就隻能是衛婉兮那般,就算是枉死了,也隻是叫下人隨意辦一下喪事敷衍而已。
人情冷暖,衛景耀自問還是知道幾分的,當下笑著道:“三妹妹說笑了,二哥愚鈍,便是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備考,如今還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沒有就對了,你們真當科考很是容易?”在衛成鋒聽來,他們認為科考越難,當初自己能夠一舉中的探花,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老夫人如何不知自己這兒子心中所想,也不戳破,隻是與衛如蔓相視一笑,兩人十分默契。
等到衛景榮和衛景耀皆表態一定會好好的準備春闈,衛成鋒這才放他們離開,眼見著衛如蔓買來的點心都擺在桌上,極為自然的伸手去拿,享受著美味在嘴裏綻放,便是他也覺得十分愜意,瞧著衛如蔓不由道:“蔓兒,如今你母親一直在白馬寺中,怕是不能夠操心你的婚事,若是有空的話,還是多去寧府走動走動,你的那些個舅母家世都是不錯的,說不定能夠給你添一門親事呢。”
這話可並不表示衛成鋒並不知曉之前顧元修和趙泓鈺兩人同時上府來的事情,而是衛成鋒覺著以如今衛如蔓這種被退婚的身份,哪裏能被世子和高陽王看中?最多他們也隻是玩玩而已,說不定隻是將蔓兒當成朋友。不得不說,這點上衛成鋒還是極為冷靜的。
若是衛如蔓知道衛成鋒想法,肯定嗤之以鼻。衛成鋒骨子裏一直存著自卑,如今這點自卑居然還強加在她身上,簡直是不可理喻。
“父親且放心,蔓兒有空一定會常去寧府的。”
衛如蔓如何不明白,寧清美如今不在衛府,能夠維係衛府和寧府的可隻有她了,衛成鋒肯定得讓她經常跑啊。
不過這點衛如蔓倒是不反感,畢竟寧老夫人也好,寧相也好,那些舅舅舅母也罷,對待衛如蔓簡直是當寶貝一般,在寧府中,處處都能感受到到溫情,那是家人的味道。
且說衛景耀與衛景榮分離回到自己的院落之後,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完蛋了。”這下是真的完蛋了,過去的三年內,因為衛景榮的失蹤,作為唯一庶子的他很是風光了一段時間,尤其是何玉蓮的吹捧,讓他一時有些忘我,也導致了這麼多年來學習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付諸東流,有了錢能夠和那些書生整日裏玩樂,哪裏還記得聖賢書長什麼模樣啊?
怎麼辦?衛景耀內心實在惶恐,別說衛成鋒的最低要求,考中進士了,便是如今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秀才的本事。
書桌上擺放著一摞書本,衛景耀看著卻是一陣頭疼。
怎麼辦呢?他是真的有些六神無主,沒有真本事如何能夠達到父親的期許,從而在父親心中保存曾經重要的地位?
衛景耀不愧是曾經在七皇子身邊待過的人,尤其是跟那些公子書生頻頻出現在煙花場所之後,他的思路並沒有局限在死讀書上,當下腦子一轉,還真叫他想出了個辦法來,當然,這個辦法的風險性很高,那就是作弊。
他想的自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抄襲作弊,畢竟科考時眾人都是一個位置一個位置隔開的。這回,他打算直接買題目,隻要先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憑借他的本事,這麼長時間內準備好的滿意的文章,肯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