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認定了林與笙喜歡的人是她,所以才會理所當然說出這種話來。
所以,當看到林與笙覺得荒唐的神情時,她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目光詫異地在我和林與笙之間轉來轉去,像是不敢相信事情會是這樣。
“與笙,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沒喜歡上這個女人……”她無助地喃喃。
其實此時此刻,陸瑾惠的目光格外的可憐,可我並不覺得她有多值得同情。
“這個問題的答案,陸小姐心裏不是應該很清楚嗎?我還有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和蘇然就先走了。”林與笙道。
“很清楚?”陸瑾惠笑了一聲,麵色僵硬,笑得極為苦澀,“什麼叫我心裏應該很清楚?林與笙,你一直不斷給我希望,到頭來又告訴我,你喜歡另一個女人,而我心裏居然應該很清楚?”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希望?”林與笙反問。
“什麼時候?你居然還問什麼時候……”陸瑾惠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笑話,笑得愈發厲害了,“林與笙,之前我和你可是有過婚約的,別告訴我,你會答應牧啟國,娶一個你完全不感興趣的女人……”
“所以我才拒絕了你。”林與笙道。
他的回答很簡單,令陸瑾惠怔了一下。
“那現在呢?”她不死心地又問,“你不會告訴我,你現在每天出現在我麵前,是無心的吧?”
“陸小姐,我和陸家有生意上的來往,你又是陸家的長女,每天見到我,很值得奇怪嗎?”林與笙繼續說道。
他的語氣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看向陸瑾惠的目光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曖昧情緒。
我想,明眼人應該都瞧得出來,他和陸瑾惠之間不可能。
可偏偏陸瑾惠不是這麼想的,她點了點頭,眼圈紅得出奇:“好……很好,到頭來,居然是我一廂情願?那林與笙,你昨天送我的花又是什麼意思?署名LYS的人,知道我最喜歡雛菊和洋桔梗的人,會親手在卡片裏留言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林與笙的眉頭微擰了一下:“花?”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陸瑾惠似乎有些抓狂了,“花就在我房間裏,這陣子每天我都會收到一束,如果不是昨天看到卡片上的署名,我壓根不會聯想到送花的人是你!”
“陸小姐,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送花給外人的習慣。”林與笙道。
雖然知道他不是在說謊,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署名LYS……
也就是說,有人在冒充林與笙給陸瑾惠送花?
“陸小姐,那束花在哪?”我忍不住問。
“關你什麼事?”陸瑾惠沒好氣地反問。
她顯然把我當成了最大的情敵,不然一開始就不會搬到我家樓上來。
而且,還想方設法地隱瞞身份,處心積慮想要接近我。
到頭來,不就是為了從我手裏搶走林與笙?
隻是很可惜,她的願望要落空了……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響起一個聲音:“陸小姐,原來你在這啊。”
說話的是一個外賣小哥,手裏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從電梯那頭走了過來,邊走邊道:“陸小姐,今天又有你的花。剛才打你電話打不通,敲你家的門,是那個長頭發的美女開的門,她說你在這家飯店,我想著也不遠,就騎車過來了……”
說著說著,也許是察覺了這裏的氛圍有點不對,好奇地看了我和林與笙一眼,及時止住了話頭。
陸瑾惠接過外賣小哥手裏那個盒子,不假思索地拆開,取出裏頭的一束香檳玫瑰。
花束上果然有一張卡片,卡片是手寫的,一行龍飛鳳舞的字映入我的眼簾——送給我最心愛的人。
落款,是LYS。
“林與笙,你還有什麼話說?”陸瑾惠得意洋洋揚著那張卡片,仿佛抓住了一個不得了的把柄。
我真有點不好意思戳破她的美夢了:“陸小姐,這不是與笙的筆跡。”
“什麼?”陸瑾惠麵色一僵。
“陸小姐,你該不會連與笙的字都沒見過吧?”我繼續問道。
她麵色變得愈發僵硬了:“關……關你什麼事?”
又是這句“關你什麼事……”
我微微挑眉:“陸小姐,與笙是我丈夫,你覺得關不關我的事?”
“你說什麼?”陸瑾惠的神情,已經可以用精彩萬分四個字來形容了。
我覺得自己實在太壞了,這話一說,無異於沒給她留半點念想。
不過,讓別的女人對自己的丈夫留有念想,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