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夥人玩得極為熱鬧,不久後就把負責巡守他們寢殿的禦林軍們給招惹過來了。一群人圍在一起喝酒玩骰子。
眾人玩的正起勁時,馬公公心裏又有些不安。他起身想要回寢殿那裏再去看看皇甫澗越的動靜。卻被周圍的小太監還有禦林軍們給重新按下身子了,“馬公公,你就不要擔心了。那寢殿裏的瘋子都瘋了好幾年了,他哪裏可能還會出什麼事情。”
馬公公被其他幾人按住後,心裏又把眾人安慰他的話給回想了一遍,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
可不是,皇甫澗越這個瘋子已經瘋了好幾年了,這幾年裏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出什麼事情。
馬公公遂是又放下心裏的負擔,繼續和其他人玩起骰子來。
這些人沒有注意到,當他們正熱火朝天的玩骰子時,有一個穿禦林軍衣服的男子乘著夜色偷偷潛入了皇甫澗越的寢殿裏。
寢殿裏,冷風將殿裏的帷幔吹的狂舞亂飛,殿中點著的羊角琉璃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滅了。整個寢殿陰森森,透著一股鬼魅的氣息。
“奴才叩見主上。”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寢榻前響起。
寢榻上早已經“睡”過去的皇甫澗越聽到這個聲音,雙眼驟然一睜,黑暗中他的一雙幽深的眼眸閃爍著幽幽的光澤。
“外麵的事情怎麼樣了?”皇甫澗越沒有起身,依舊以背對著陳錚。
齊梟這人太過狡詐,他為了不被齊梟發現他的異常。這三年裏步步謹慎,極少和他的人聯係。他們若是沒有非常重要的消息,也不會來他這裏。
大概是光線太過黑暗,陳錚又沒有看清楚他的模樣。皇甫澗越的聲音飄進陳錚耳畔時,聲線陰狠殘絕,“啟稟主上,楚國那邊雖然最近又有幾個大臣歸順遼王,不過他們中很多人都詐降。隻要皇上您有一天回去,振臂一揮,依舊會有萬民擁護。”
陳錚回答的小心翼翼。
皇甫澗越沉默了片刻,陳錚在他沉默時也不敢主動開口說話。
“那邊呢,你們找到了那個信陽子道長了嗎?”他又用殘絕冷酷的聲線向陳錚詢問。兩年前,他讓陳錚他們一夥人緊盯著信陽子道長和星雲大師。
而信陽子又很快的離開了盛京城。陳錚他們自是派人跟蹤信陽子道長。不過這個信陽子道長武功高超,為人看著放蕩不羈,心思卻是極為縝密。為了對付他,聽說折損了他四五十個的親衛軍。
“主上放心,依舊沒有那個信陽子道長的消息。他兩年前被我們的人伏擊,最後雖是脫逃了。但也有可能傷勢太過嚴重,他並沒有挺過去。這世上應該是已經再沒有信陽子道長這號人物了。”
“如此倒是甚好。”皇甫澗越說話的語調輕輕拔高了些,聽起來倒不似先前那般冷酷陰森。
陳錚覺察到他現在的心情好轉了些,便又趁機說道,“啟稟主上,您……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雲龍國皇宮這裏?”
雖說現在楚國的百姓和那些官員心裏還是願意對皇甫澗越這個皇帝效忠的。可那個遼王這些年也沒少收買人心。人心都是肉長的,指不定哪天正義的天平就偏向了遼王那邊。
又是一陣沉默了。
轟隆隆。
夜空中又是一陣驚雷打了下來,那道雷轟然如巨炮,打下來時,整個皇宮的地麵都好似在震動。
皇甫澗越也在這個時候才開口道,“要不了多久了。齊梟差點毀掉了我所有,我又在雲龍國這裏蟄伏了三年多,為的就是能……”
他突然又頓了下聲音,“你出去時告訴他們吧,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去的。”
知道他很快就會回去了,陳錚心中的那點不安這才又被壓下去。他怕自己在寢殿裏呆的時間過長了會惹人懷疑,便又主動說道,“主上,您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了,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楚國那邊……”皇甫澗越說話時腦海裏迅速的晃過一抹嬌憨的身影,“你們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陳錚知道他關心的是哪位,他俯下頭,“奴才們無能,現在也依舊沒有找到小公主的下落。”
“哦。”他失望的回答著,“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