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撐起左手坐起來,一低頭就看見了胸前點點紅痕已如血滴般盛開了一片豔,放浪得不像話,付清斷然沒有夜以墨那種“夫妻間用談的不如用做的”這樣的低俗覺悟,“蹭”地一下全然漲紅了臉色。
忽然傳來一聲低聲。
付清嚇一跳,抬眼看去,才看見窗台邊站著的那個人,正是今晚的始作俑者。
月明星稀,夜以墨正站在窗台邊,大片的玻璃落地窗後整座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遠遠看去,他就像是站在雲端,半灰半暗,看不清楚,一件白色的襯衫鬆鬆垮垮地套在了他身上,手裏拿著一支抽了一半的煙,偶爾有點點煙灰落在地板上,落了一地塵,也落了一地月色照人甚寂寥。
“我不會道歉。”
他忽然開口,直直看著她,重複了一遍:“今晚對你做的事,我不會道歉。”
付清:“……”
夜以墨不愧是夜以墨。
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能一副“我做了就是做了,怎麼樣吧”的態度,活該被老婆虐!
“該說的,剛才我都說過了。”男人抬手抽了一口煙,像是已無欲求:“我知道奶奶的態度,多半也跟我媽脫不了關係,她們畢竟是長輩,我管不了他們怎麼說。所以,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隻要自己夠堅定就可以了……看現在並不是這個樣子。”
付清聽了,也靜了。
“剛才我有一句話,是假的。”
月光下,她整個人看上去清淨且寂,自有蓮花出塵而不染,即便胸前點點紅痕豔若桃李,但付清就是有這樣的氣質,做得到豔而不妖,清爽更勝。
她看著他,靜靜地告訴他一件事,一件足以令他震動的事,“我剛才說,要去法國的事情是假的,蘇曼現在正忙著談戀愛,怎麼會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在外邊掙紮了很久,想了很多的理由,有的是要堅定地跟你在一起,有的是告訴我一定要離開,偏偏最後選了一個最蹩腳的……”
燃著的煙一直燒到了手覺得痛,夜以墨才回過神來。
付清簡簡單單說了幾句話,卻讓他分明覺得,她何止是在說幾句話,她分明是在講一個很長的故事。
這樣一個故事,一句概括了她對他的感情從不在意到在意,怎麼可能是一兩句話就恩哪個說完的短故事?
“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你……”她這樣對他說,“我從來沒有,真的。”
她偏了偏頭,即使身體經受了一場他下的重手,她也依然對他坦誠:“夜以墨,從一開始,我就認定了你是我的一生,再也沒有其他人闖進我的心裏……可是我始終沒有辦法正視我們之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