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不能確定老人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但他最起碼知道,他和老人的這次相遇應該不是巧合。
“你是誰?”曲布說話的聲音比平時略微有些提高,但這也隻有很熟悉他的人才能發現,他出現這種情況也說明他開始真正緊張了。
“肉好吃嗎?”老人說這話之前,依然是先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肉,曲布看不出老人有什麼變化。
“不知道。”曲布照實回答道。
“為什麼?”老人依然不準備罷休。
“我沒有切肉的刀子,所以吃不到肉,自然不知道肉好吃不好吃。”曲布看了一眼還在喝酒吃肉的老人,認真的回答道。
“為什麼?”老人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肉,似乎並沒有在意曲布的答案,在曲布看來他隻是單純的想找個人說會兒話而已。
“這把彎刀太重我拿不起來,而且即使我拿得起這把彎刀,也切不了肉,因為它缺少了鋒利的刀刃。而這彎片確實很鋒利,隻是我用不來。”曲布看著老人麵前已經快要見底的肉片,慢慢的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沒有刀刃的刀隻是廢物,隻有鋒利刀刃的刀,又很容易傷到自己。看來切肉還是要選擇一把合適自己自己的刀最重要。”
老人似乎很同意曲布的話,在眯著眼睛喝了一大口酒之後,正準備塞一口肉,卻發現那堆肉片已經被他吃了個幹淨。
他吮了一下那根一直拿肉的手指,從板凳上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將手中那個盛酒的玉瓶輕輕的放在放肉的車板靠右側的地方,曲布看的出,老人如果不是動作太大,那個地方很不容易被碰到,自然也就很難碰倒那個玉瓶。
車上麵的那塊放肉的木板材質似乎很平常,但每一處都被打磨的非常光滑,就連曲布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單論打磨的程度,這塊兒木板沒有一點兒瑕疵。
老人此時並不在意那塊兒放肉的木板做的有多完美,他低頭看了看那把沒有刀刃的彎刀和那個鋒利的彎片,嘴裏嘟囔了一句“喝酒,沒有肉怎麼行?”
老人原本拿著玉瓶的右手,此時正握著曲布提不起來的那把彎刀,而那個鋒利的讓曲布害怕的彎片,正被老人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的第一個關節輕輕的夾著。曲布認得這個動作,它是老人每次拿肉的動作。
一切都是那麼輕鬆,這兩樣東西很容易的就被老人拿了起來,然後在老人那雙很平常的手中變成了一個整體。於是此時那把彎刀有了鋒利的刀刃,老人沒有停頓,拿起這把刀開始切肉。
老人切肉切的很隨意,但他每一次切下來的肉片都剛好大小一樣,厚薄均勻。他此時的動作跟阿青切東西時有些不同,曲布見過阿青切東西,阿青切東西時,神情會很專注,每一個動作幾乎都一模一樣,所以她切出來的東西也會一模一樣。
但現在他並不覺得老人會比阿青差。他這時說的不是刀功,而是真正的實力。這樣的人,怎麼會閑到花半天時間來跟他討論什麼刀才能切肉這種小問題。
“你是誰?”這是曲布第二次問老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