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間的八卦故事,總少不了才子佳人,也缺不了陳世美跟現世報。隻有這樣的故事才會被女人記得牢牢的。她們說,我就聽,聽完了接著又忘,隻是有一樁,因著跟你有些淵源才讓我記住了。”名小樓看了一眼明顯帶著緊張的陳子墨,幽幽開口。
“說大概三四十年前,一個虞城的青年大學生,大學在讀期間被退回了原籍。這個學生家裏窮困潦倒,上學的學費還是全村人給湊的。本來指望他能飛出草窩變鳳凰,誰成想,一時年輕氣盛,頭腦不清,給折了翅膀。”
“當年城北中學,他母校,有個劉校長,憐惜他的才華。力排眾議,把他聘回來當代課老師,教物理,一個月工資五塊錢。勉強可以糊口。”
“據說這個年輕人長得很是眉清目秀,又在繁華的京畿之地讀了兩年書,通身的氣質,見識自然不是小城人可以比擬的。
單就那口普通話在全用方言上課的老師中間也算是鶴立雞群了。因而吸引了不少女老師,女學生的注意。但是卻沒人敢湊上前去。畢竟他身份敏感家庭條件又著實差了些,在那個年代裏,這些足以讓正常人望而卻步。
可他們班上偏偏有一個傻姑娘,不計較他的家境,他的處境,不顧一切就撲上去了。天天給變著花兒的給他帶飯菜,幫著他洗衣服。
等畢了業,也不知那個老師是對生活妥協了還是因為被姑娘感動了,總之倆人就結了婚。”
“師生戀當時可是醜聞一樁,老師的工作是保不住了。好再嶽丈家裏還算家底殷實,怕女兒日後生活困頓,陪嫁給得足。
傻姑娘一嫁過去就變賣了嫁妝統統給了自己丈夫,讓他去創業。陪著他擺地攤,做早點,為了生活,什麼都幹。倆人結婚的第三年頭,生了個大胖小子,一家人也算圓圓滿滿。”
“後來政策鬆動,加之老師在機械方麵的天分,他很快申請了自己的專利,並且技術入股到了一家私營企業。成了人人豔羨的陳總,舉家搬到了省城。
當年人人都道一句傻子的傻姑娘成了眾人口裏大智若愚慧眼識珠的聰明人。
再後來,這個陳總去京城參加一個技術會議,故地重遊,現在的他跟舊日那個被學校退回原籍,灰溜溜離開的窮學生早已不是同日而語,自然樂得跟京城的舊時同窗小聚一下。
同學聚會上,居然碰到了當年因為他被退回原籍而被迫分手的前女友,沒什麼道德底線的倆人毫無意外的舊情複燃,背叛了家庭。
前女友家由於投資失誤此時正在破產邊緣徘徊。陳總就背著發妻把夫妻財產統統偷偷拿去堵了前女友家窟窿,並且堅決地跟她離了婚。除了留給發妻一個年幼的兒子,連爿房屋都沒給這娘倆留下,絲毫不考慮,做了五年家庭主婦的發妻帶著年幼的兒子如何生活的下去。
前妻無法,隻好帶著兒子重新回了虞城。每日裏為生計掙紮。倒是前夫,因為有技術傍身,很快東山再起,借著政策的東風,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做得風生水起,業界有名。跟自己的新妻子夫唱婦隨,伉儷情深,羨煞眾人。可見這個世界上,自私的人總是活得容易一些的。”名小樓嘲諷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得來的故事,總之這也不是全部的真相。雲瀾之的母親隻是一個高中都考不上,憑著關係和錢才得以進入高中的人,我的父親當年可是頂級top學府的天之驕子,倆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即使沒有我母親,這種婚姻也沒辦法長久的。”陳子墨努力給自己母親辯白。
“堂堂昇明機械的陳總,跺跺腳,整個業界都要震三震,何至於自己寶貝女兒移植個骨髓都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源,巴巴地派自己的寶貝兒子去求連骨髓配型合不合適都兩說的前妻之子,讓他去做骨髓配型,活似他要是不答應就是耽誤了一條幼小的生命似的。說出去,真的能當笑話聽。”名小樓絲毫沒有接陳子墨的話。
“你什麼意思?”陳子墨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盯著名小樓的眼睛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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