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水杯落地,濺起一地的水。名小樓看了一眼地上的紙杯和水漬,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
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不知是不是因為見雲瀾之的原因,昨天神經一直緊繃,還沒太覺出什麼來,整個人是懵的。今兒整個人一鬆懈,感冒如同洪水一般,不依不饒摧枯拉朽地侵占了名小樓全部的感官。
倒水失敗後,躺在病床上,渾身發冷的她覺得有種要被病魔戰勝了錯覺。
身體和大腦好像在病毒的作用下分了家。腦子清醒地要命,身體卻不聽使喚。她實在是沒有氣力去倒第二杯水,嘴唇因為高燒缺水,些微有些蛻皮。
她按了按鈴,決定不再逞強,讓護士來幫個忙。
病房門被敲了三下,名小樓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外邊的人推門而入。
“名小姐,你好。我來還你的手機。”趙久明把一束白色的鈴蘭放到名小樓的床頭櫃上,然後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
“給我倒杯水。”名小樓吩咐道。
趙久明楞了一下,趕緊拿了個杯子,接了八分滿的一杯,把名小樓搖起來,遞到她手裏。
她拿著水杯,愣愣地看著他,看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趙助理。你怎麼來了?”
“我來還手機。昨天你手機落在沙發上,今天我給你帶來了。”趙久明說著,把手機遞給了名小樓。
名小樓接過來,隨手扔在床頭櫃上。砰的一聲響,倆人同時嚇了一跳。
“名小姐,身體好點兒了嗎?”趙久明決定說點兒什麼。
“沒有。感覺更嚴重了。”名小樓實話實說。
“那多喝水。”趙久明一邊說著起身又給名小樓倒了一杯。
名小樓接了過來,咕咚咕咚一飲而盡,“謝謝。”
趙久明坐在那裏,渾身上下寫滿了窘迫,卻又沒有開口告辭。
“趙助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名小樓看著欲言又止的趙久明,問道。
“名小姐,你是個性子最好不過的人,我真有幾句話說,若說的不好,請你也別見怪。”趙久明心一橫,開了口。
“今年我們先生的行程很滿,因為下半年加了兩場海外巡演,還接了一檔綜藝。”趙久明說完,看了一眼名小樓,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好像聽他在談論一個陌生人。
“那個,我們先生雖然之前火,但是隻不過在京劇這個圈子裏小範圍火罷了。若是今年的綜藝在衛視上播了,火出圈指日可待。我們先生現在的形象不能有一點兒瑕疵,不然前功盡棄。他最近有些不合時宜的話,做的不合時宜的事兒,請名小姐多多包涵。”趙久明盡量揀委婉的詞來提醒名小樓跟雲瀾之保持距離。
但是高燒之下的名小樓CPU滿負荷運載,接近係統崩潰,哪聽得出他的話裏有話,隻覺得這個小趙聒噪得很。
見名小樓毫無表示,趙久明有些急了。
“名小姐,您是有家庭的人,若是跟我們先生有什麼交集,被媒體發現了,肯定對你們雙方都有影響的。”忍不住又直白了一下。
“手機還回來了,你就走吧,謝謝你的水。我不喜歡鈴蘭這種花,你一並帶走吧。”名小樓總算聽明白了,然後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
“名小姐,”趙久明還想說話卻又被名小樓堵了回來。
“趙助理,管好你們家的雲瀾之就行了,我這邊,關你什麼事兒?從我們分手到現在,我可曾主動找過你們先生一次?我正在生病,沒耐心管別人的事兒。我的事兒,也沒讓別人給我安排的習慣。”名小樓忍不住懟過去。
趙久明臉色頓時有些訕訕,卻也沒有起身離開。
“趙助理,你們雲瀾之雲先生是生的好看些,唱戲唱得好一些,但也就這樣了。不是你覺得他獨一無二好上天了,別人就也這麼以為。”名小樓冷笑了一聲。
這時,耳朵夾著手機,右手拎一個保溫桶,左手提一個外賣袋子的江一帆在護士的幫助下,推門而入。
三人相互對視,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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