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的時候喬語蒙就那麼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雖然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但是空洞的眼神還是讓他感覺到心酸。
“你在外麵也可以看的。”喬語蒙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玻璃，“你看，和在裏麵是一樣的。”
喬語蒙越是這樣拚命的把他往外推，付千臣越覺得難受。
曾經的他們，是那麼親密，就連法律上都承認他們是合法夫妻。
後來是他親手毀掉了一切。
“你會好起來的對不對？”付千臣看著喬語蒙，眼底暗藏著太多的複雜情緒。
喬語蒙愣了愣，點頭，“當然。”
像是得到了保證，付千臣笑了。
他很少笑，這一笑，像是冰雪消融，好看的讓人不舍得挪開眼。
“看什麼？”看著喬語蒙呆呆的看著自己，付千臣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你啊。”喬語蒙聳了聳肩，“快出去吧，在外麵和我說話也是一樣的，你要是被感染了，那我之前的努力不都白做了？”
說起這個，付千臣沉默了一會問：“為什麼把我推開？”
為什麼？喬語蒙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放下付千臣，也絕對沒有愛他愛到會為了他去死。
“能為什麼，腦子犯抽唄。”
“是嗎？”付千臣的眼底似乎湧動著太多太多難解的複雜情緒，又似乎被他掩飾的很好。
“當然。”喬語蒙點頭，“如果把你換成我，你也會那麼做的，其實不存在什麼偉不偉大的，純粹是身體的應急反應驅使的，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
這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可是付千臣更希望聽到是喬語蒙因為愛他才會那麼做，而不是一味地否認。
“那我出去了。”付千臣知道逗弄喬語蒙並不能改變什麼，反而會讓喬語蒙的病情加重，她看著什麼事也沒有，可聲音已經嘶啞，臉上的血色也褪的一幹二淨。
“去吧去吧。”付千臣故作輕鬆的揮手。
付千臣走到外麵以後沒走，而是走到玻璃麵前拿起話筒，衝喬語蒙比了比。
實際上喬語蒙拉了一天肚子，感覺腿肚子都在打顫，想讓付千臣回去，但是看著他坐在那裏看著她，她的整顆心都被溫柔填/滿，讓他離開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拖著沉重的雙腿坐在玻璃麵前，喬語蒙拿起話筒問：“我們的付大總裁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我洗耳恭聽。”
她居然還能開玩笑？付千臣不覺得心情舒適多少，反而覺得心情更加沉重了，她一直都是這麼默默一個人扛著一切嗎？
“我會動用我所能動用的關係，盡快聯係研究鉤體病的專家，你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知道嗎？”
“當然。”喬語蒙點頭，猶豫了幾秒說：“那……謝謝你了。”
“是我該做的。”她是他愛的女人，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喬語蒙猶豫了一下，說：“我已經不能離開醫院了，麻煩你多幫我照顧予希，她很喜歡你。”
這是她唯一能說的，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可能把喬予希的真實身份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