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翟軒派來的判官卻深思熟慮,對李輝說了道:“李相公,看來這件事非同小可了,不管周博是否有策反的嫌疑,單憑董浩與牛皋兩個人手裏現在的兵力,合起來都有10000之眾,再者,如果周博在西營內部也有這麼好的關係,貿然的處死了周博,隻怕會引起極大的軍變。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李輝聽了判官的話,心中思索了一番,想到牛皋剛才的那股脾氣,不禁也覺得有道理了。他歎了一口氣,沉色的問了道:“那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讓我把這賊廝給放了吧。”

那判官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件事也容易,現在城裏大多的人都不知道李相公為何抓捕了周博,而那牛太尉也是要求公審此案。所以眼下對於我們來說,就必須要拿出真憑實據,來讓眾人服氣,方才能解決此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給周博來一次公審,讓全城所有人都知道這賊廝所犯何罪!”

聽了這話,李輝自然覺得有理,但是他也很清楚,這次徐向天揭露周博謀反,究竟是不是有這件事,還是很值得推敲的。如果在公審的時候露出了馬腳,說不定還會讓周博反咬一口,到時候隻怕就後悔莫及了。

他看了徐向天一眼,用目光詢問了一番。

徐向天自然知道李輝是擔心自己這邊證據不充分,或者手腳不幹淨,其實他自己心中也是有些拿捏不定。好端端的搞什麼公審,隻要先把周博給治死了,然後把自己準備好的證據一一擺出來,諒也沒有人敢在說什麼!

他與李輝所擔心的一樣,生怕公審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自己的哥哥徐文博當初陷害周博的事件就是前車之鑒。不過他既然把這件事鬧到李輝這裏,自然不能讓李輝知道自己是誣告,於是也隻好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讓周博接受公審,讓他死的心服口服、明明白白。”

李輝聽了徐向天這麼說,自然就知道徐向天是有把握了,於是也就放心下來,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讓周博接受公審。這件事,徐衙內,就交給你來辦,你是揭露周博的人,公堂審案自然就由你來提出了。”

徐向天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在下一定將此時辦得妥妥當當。”

李輝笑了笑,說道:“妥妥當當才好。”

於是,李輝打消了今晚就殺死周博的想法,

不過徐向天此刻倒是有些心裏沒底,如果這件事要弄到公堂上去審理,自己所羅列的證據那可是要經受所有人的驗證。他很清楚,這些證據都是編造出來的,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把這件事捅破了,隻怕這一切就完了。

他倒是有些埋怨起那判官了,等到李輝離去之後,他將判官拉到一邊,責怪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這些證據都是假得嗎?”

判官是跟著翟軒的人,而這次陷害周博的事情是翟軒與徐向天聯手所為,他自然是知道其中內幕的。此時,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徐衙內,這件事在下自然清楚的很,可是你也應該想想,這次抓捕周博太過倉促,如果處理的不好,難以服眾、掉了兩個相公的威信那是小事,如果引發了暴亂,那可就擔當不起了。”

徐向天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我就不信就憑周博,能掀起什麼軒然大波?他不過才來到鄂州幾天時間,牛皋、董浩會為了一個相識不過如此的人造反嗎?除非這兩個人都是傻子!!”

判官搖了搖頭,說道:“此話不然。徐衙內你要聯想到這去年發生的事情,自從去年北伐失利,連連戰敗,幾個月前連襄陽都丟進去了,軍心、民心一直都不穩定。如今鄂州城內的各路將士,大部分都是北方人,思鄉心切,心中早就了怨言。如果周博這件事處理的不能服眾,勢必會引起更大的影響呀。”

他頓了頓,歎了一口氣之後,接著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縱然隻有三、四成的可能性,也絕不能掉以輕心,因為一旦事發了,那可就是不可收拾的。再者,徐衙內你也好好想想,如果這事辦成了,李相公和翟相公自然皆大歡喜,可是如果辦砸了,那吃不了兜著走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