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道:“這樣啊,他幾年被選為了清德國的禦醫,時常聽他提起過你。”
“他說什麼?”
“也沒什麼,也就是這個女子非同一般。”話音剛落,她清楚地看到夏蘞辰嘴角掠過的一絲微笑,這種時候他還笑得出來。
“夏蘞辰你用不著瞞著我,今日清晨,我親眼看到你派人把人頭懸於了城樓之上,你心裏打著怎樣的如意算盤,我蘇陌堇怎會不知?”
“嗬,你倒是說來聽聽。”夏蘞辰負手而立,深沉的目光投在她臉上,旁人看來,具是溫柔。
“這還不簡單,你假造清德皇子的死訊,不僅會讓父皇母後悲慟欲絕,更會是軍心大亂,動搖民心所向,等到那時,你大敗我清德國不是輕而易舉。”
“哈哈,蘇陌堇麻煩你動腦子想一想,就算我夏蘞辰真像你想的那麼不堪。可如今這種我強你弱的狀況,我用得著耗費心思耍這種手段?”夏蘞辰嘴角上鉤,目光卻冰冷如霜,全然不似方才那種笑意。
“可你確確實實就是這麼做了。”蘇陌堇已經有些歇斯底裏,這種人簡直就是可笑,他以為他能有多善良,一滴淚含在眼裏將落未落,雙手死死地揪著衣角:“因為你的野心,你要我的國家,你要權傾天下!”
夏蘞辰看著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移開,就算他的心已破碎成寒河的沙,他還是要看著她,像千百次夢見的那樣。
隻是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可他又不想讓她知道,七年前,她所信任的蕭辰便是他,這個十惡不赦的他。
帳篷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成寒冰,而暖爐中散發的火苗的氣息越發顯得濃厚。仿佛有種情緒一觸即發。
夏蘞辰的臉色愈發難看,緊握的拳頭一下擊打在梨木雕花的桌上。就連秦如歌的心髒都顫了一顫,她認識的夏蘞辰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為了一句話而大發雷霆的人。
可蘇陌堇那滴降落未落的眼淚,並沒有因此就落下。就連秦如歌也在心裏也默默讚歎了一句好膽識。
就在這火藥味愈加濃重的一刻,厚重的帳簾已被慢慢的掀開。一個如玉的公子哥很不搭調地踱了進來,現場的氣氛一下子有些變質。
“喲,大哥你怎麼在這兒?如歌也來啦!小姑娘淚眼汪汪的這是怎麼了?”一句話說完,三人一刷刷地看向了他。
蘇陌堇隻不過是瞥了一眼就有些驚訝,這人膚若凝脂,唇紅齒白,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儼然像個女子,可舉止投足間又是如此篤定溫婉讓人心安。怎麼看都不想與夏蘞辰是同一個父親所生。用天壤之別來形容尚且不為過。
他手搖折扇甚是瀟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夏蘞辰正色道:“大哥,如城那邊有新報。”
夏蘞辰的眉還未舒展開便又皺了起來,秦如歌的麵色也愈加凝重,蘇陌堇心中一喜,看來夏宮中必定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