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也沒多說,隻按著隨手又放了一顆黑子,也不過幾目的功夫,棋盤上已顯出白子的弱勢,即便顏正陽棋藝不精,也知道再下下去便潰不成軍了。
失笑道:“看來我不隻是學藝不精啊,竟是陪你走上幾子都這般吃力嘍。”
雖是自嘲卻不見半分懊惱,這就是顏正陽的優點,從來不為自己不能企及的事情而沮喪,總知道自己的優缺點。
璞玉在家的時候就陪著洛相下棋,於棋道之上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顏正陽這樣在璞玉麵前也不過如那剛剛啟蒙的孩童一般。
招手叫了紅袖上前,道:“把棋盤收了吧。”
這才抬頭看向顏正陽道:“可是思玉妹妹要過來了?”
顏正陽搖了搖頭,道:“還要等一會兒,我就是來看看你準備好沒有,要是準備好了,咱們一塊過去。”
冉紅和冉霜糾結了半晌,總算挑了一件不算太出挑的楊妃色繡花裙衫,冉紅一手抱著繞過了屏風,展開璞玉看,道:“奶奶,晚上的家宴穿這件吧。”
璞玉隨意的看了一眼,剛要點頭,顏正陽卻是不大滿意道:“這個顏色太淡了些,挑件亮色的,配你們奶奶剛好。”
冉紅聽了卻沒動地方,冉霜也收拾好了剛才翻亂的衣服從屏風後麵繞了過來,忙搖頭道:“大少爺,還是穿這個吧,這個不太引人注意。”
這話說的實有岐義,連璞玉都納悶的看了兩個丫頭一眼,這是鬧的哪一出啊?
顏正陽也是把眉頭皺了一下,拿著眼睛唆了二人一下,道:“說吧,你們兩個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冉紅還知道顧忌些,冉霜先揮手讓碧荷和紅袖出去了,才道:“大少爺,按說奴婢們不應該講究主子,隻是四姑爺那個人,實在是有些……所以奴婢和冉紅姐姐覺得奶奶還是穿這個比較好些。”
雖然那話裏的意思沒說出來,可是顏正陽卻先反應了過來,璞玉還不知道究竟呢,冉紅就跟璞玉打著眼色。
顏正陽盯了冉霜一眼,方才點頭,道:“去伺候你們奶奶換上吧。”
微頓了一下又道:“妝也淡些。”
冉霜一聽樂了,笑道:“大少爺放心吧。”
顏正陽麵上也現了笑容,冉紅和冉霜都放了心,笑著扶璞玉去換了衣裙,又簡單的收拾了一番,雖說清淡了不少,可是璞玉本身底了就好,這樣打扮更有一種小家碧玉、清新佳人的感覺,直讓顏正陽懊惱的想把她圈在屋裏,不讓別人看去她的美好,像是宣布著自己的所有權一般,待璞玉從梳妝鏡前起身的時候,顏正陽就圍了上去,一手摟過璞玉的腰,一手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讚道:“娘子真是濃妝淡抹總相宜啊!”
對於顏正陽這般的行為,璞玉還是有些扭捏,微微掙了掙身子,顏正陽也怕耽誤了時辰,便順勢鬆開了她,前腳剛要往出邁,頓了一下又道:“你們兩個晚上看好了你們奶奶。”
這就什麼話,璞玉都要發火了,冉紅卻是樂滋滋的應了是,然後扶著璞玉往出走的時候才小聲道:“奶奶,你別惱大少爺,今兒這般實在是有緣由的。”
璞玉疑道:“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打的什麼啞謎?”
冉紅有些不屑的道:“奶奶,也不是奴婢們嚼舌根,實在是四姑爺的人品讓奴婢們不齒,迎親那會兒奶奶在後院沒見著,奴婢們湊熱鬧的時候,就見四姑爺一雙眼睛賊不出溜的四處亂瞅不說,還一個勁兒的盯著院裏的丫頭、媳婦的身上去。”
冉霜也在一旁湊道:“還有啊,奴婢也瞧見四姑爺盯著入畫、素雲兩個看個沒完呢,都差點把口水流出來了。”
璞玉確實沒見到思玉相公是什麼樣,隻不過聽二夫人說過,人品不錯,又是在哪裏當差的,前途無量什麼的。
有些不確信的問道:“不能吧,這樣的人,難不成二嬸也看不出來嗎?”
冉紅和冉霜都搖了搖頭,道:“奶奶,隻怕二夫人也是聽媒人說的,到沒上人家訪過。”
呃,這下輪到璞玉無語了,憑著二夫人訪媳婦娘家的勁,要說沒去訪過思玉的婆家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啊,再說這親事也不是定的一天兩天了,從她嫁進顏家,就聽說思玉的親事定了,不然也不會顏家四個少爺把親事都趕在一塊了,憑二夫人對思玉的疼寵程度應該不至於這麼馬虎啊。
璞玉不知道的是,二夫人隻顧著自己炫耀了,卻真真就信了媒人的話,沒到人家去訪一訪去,就是打發個下人去打聽打聽也沒去。
顏老夫人心下是氣二夫人背著她把這事定了,心理悶氣,自然也就沒多問,再加上到底是孫女,隔著一層,顏老夫人也不想自己的手伸那麼長,因此才沒問,可哪成想,二夫人真這麼沒腦子,給思玉找的是這麼個hund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