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眼多年,形如昨日,許諾依在,誓言猶存。
木洛點燃兩根仙女棒,遞給了我一根。我這才發現來時他竟然抱了一捧的仙女棒。我們在觀瞻台上慢慢地將一捧仙女棒全部燃放完,然後踱步走回家。
“幾點了?”
木洛掏出手機看了看,說,“三點二十,回家後還來得及睡一覺。”
我嗯了聲,遠遠盯著前麵的一個身影,她背後一彎朧月被大片、大片烏雲遮蔽,散射出暗暗光暈。一如她不見慍色的臉龐,在盛大黑夜沉重中,有著吞噬的力量。
我突然就有些心虛的垂低了頭。
蕭曉淳說,“你們回來了,找不到你們我就是有點擔心。如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曉淳,我們隻是去......”
“楊寶等不到你自己先回了家,他說會給你留門。已經很晚了,你快去吧!我和木希也要休息了。”
蕭曉淳麵帶微笑,輕言柔語拋以信任,示確木洛絲毫不必多做解釋,然後她親昵的挽過我進了家門。我回頭看,夜色茫茫中,木洛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憂。
女生如此細致付出,溫柔得體,又有幾個男生舍得辜負?
猝不及防間,一顆淚滾落到唇邊。
木希承認吧!你可以裝給全世界看,但你騙不了自己的心。不管是任何女生留在木洛身邊你都不會滿意,都不會喜歡,都不會開心。
可是你真的、真的不可以,這麼自私。
年初一的傍晚稀稀散散飄了一陣雪花,一夜北風呼嘯,氣溫陡降,河麵上結了厚厚的冰。看著孩童們從中玩耍,安樂開始按捺不住直拉著我和紫砂也要加入他們的隊伍。
我和紫砂雙雙搖頭,堅決不從。
安樂說,“膽小鬼,老娘我自己去,你們就在岸邊睜大了眼睛欣賞吧!”
剛在河堤坐下,蕭曉淳不知從哪裏走了來。她看著正和一群小屁孩廝混在一起,成功當上孩子王的安樂,不屑的說,“真搞不懂她,竟還玩這個,幼稚,簡直像瘋子。”
她的語氣讓我超級不爽,我瞪了她一眼。
我說,“那是你不明白這種樂趣罷了。你就當你的淑女,也學不來別人的瀟灑和自在。”
她說,“木希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我知道你討厭我,不過我也特別不願意搭理你。要不是因為你是木洛的妹妹,我豈用在他麵前假意對你好。木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見不得人的心思,妹妹竟然......”
她說。
木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見不得人的心思。
見不得人......
她的話讓我心裏麵狠狠抽痛起來,我豁然起身與她直視,想要反駁卻發現語言原來是這樣的蒼白與無力。我搖頭,重複著喃喃,“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
蕭曉淳輕蔑的笑,剪水眸子裏刻著深深地恨意。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瘋了般的撕扯,皮膚破裂,長長指甲嵌進肉裏,鮮血涔涔。
她說,“木希你到底有沒有廉恥心?照顧人用照顧到床上去嗎?就算木洛是你哥,你一個女孩子也不能隨隨便便在男生房裏過夜吧!並且還爬到人家床上去......”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再說了。”
我疼痛欲裂,奮力掙脫開蕭曉淳,孰料力度過猛,她又恰好處在下滑坡,隻見她向後踉蹌了幾步,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堅硬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