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君心性高,她也有驕傲的資本。
如此這般人人稱羨的前半生,這一次,以這樣人盡皆知的方式,登上了應多各大媒體報社的新聞,在民眾的麵前露了醜。
當日,謝逾白因為深知知雷老爹是為了騙得他上山,想要他的性命,故拒絕了沐婉君要求他以身涉險,上山去救謝宇軒的要求,二夫人便懷恨在心,乃至動了殺機。
一旦恢複自由身,以沐婉君的性子,如何肯輕易放過謝逾白同葉花燃兩人?
徐靜嫻隻支吾道,“以婉君的性子想來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想要對歸年不利這件事,既是已經人盡皆知,想來今後會有所顧忌。否則要是歸年出個什麼事情,人家不是第一個便疑心到她身上去麼?再則,經過這一次的牢獄之災,想來婉君會更珍惜自由的不易,今後想來是不會做那般偏激的事情了……”
“母親稱二夫人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歸年的性命的舉動,僅僅隻是偏激麼?”
自覺失言,二夫人慌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如同母親所說,三夫人經這一次牢獄之災,又因為她想要殺歸年哥哥之心天下皆知。之後便有所收斂。可這僅僅隻是假設而已。誰能保證呢?誰又能做這個擔保?您麼?還是父親?抱歉,母親,我不能讓我的丈夫處於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處境當中。希望您能夠理解。”
葉花燃一句,我不能隨時讓我的丈夫處於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處境當中,瞬間令徐靜嫻啞口無言。
她自己也是當人妻子的。
若是明知道有人對老爺不利……
徐靜嫻沒有再往下想。
無論如何,這件事是她錯了,就是錯了。
謝逾白沒有當真出聲趕人,可徐靜嫻又哪裏有臉麵繼續再坐下去?
她忙找了一個借口,便借故離開了。
“二夫人真是太過分了!她怎麼能,怎麼能對格格您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呢?虧我以前還認為二夫人為人是頂好的,在謝府,就屬二夫人待格格同姑爺最好的了。”
碧鳶是個藏不住心事的。
二夫人同萍兒兩人一離開,她便氣鼓鼓地道。
“二夫人沒有自己的子嗣,歸年名義上養在她的名義下,到底不是親生母子。若是論起情分,較之同歸年之間的母子之情,自然是同老爺的夫妻之情要更為深厚一些。老爺親自開口求她,她自是不好拒絕。”
“這有什麼不好拒絕的?碧鳶不信,若姑爺同二夫人真是母子,二夫人還能開口要求姑爺去原諒一個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痛下殺手的人!”
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實,被碧鳶一語給道了出來。
冬雪緊張地扯了扯碧鳶的衣袖。
天了,碧鳶這笨丫頭這般口無遮攔的,到底是怎麼在王府那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
二夫人始終真心待過她,對此,葉花燃那隻能深深歎息一聲,“二夫人也有二夫人的難處。”
“格格您就是太心善了,您……”
碧鳶還想說些什麼,被冬雪用力地拽了拽衣袖,“碧鳶,我忽地想起,昨日你做的那桂花糕,我還不會做。不如你現在教我怎麼做吧。好不好?”
“現在?可我現在……”
“是啊。就現在。擇日不如撞日嘛,走吧,走吧……”
冬雪強行將碧鳶給拉了下去。
不得不說,在察言觀色這一方麵,冬雪比碧鳶強上太多。
主子們的事情,豈是她們這些當婢女、傭人的能夠隨意議論的?
大少奶奶大度是一回事,她們自個兒得知進退,曉分寸。
“抱歉,碧鳶那丫頭,是被我寵壞了。口直心快,但是你知道的,她就是缺心眼,沒有想要冒歸年哥哥的意思。”
碧鳶什麼都好,就是腦袋太缺一根弦,什麼話都往外蹦。
不管怎麼樣,小丫頭都是被她給寵壞的,唯有她這個當主子的代為道歉了。
“你未免太慣著她了。”
謝逾白豈是很少會評價葉花燃的某種行為,這一次卻是罕見地說了這麼一句。
可見,碧鳶那個小胖丫頭他是看不慣挺久了,隻是看在小格格的麵子上,便一直容她到現在。
因為前世,到生命的最後,她的身邊,隻剩下碧鳶一個的緣故,所以這一世,葉花燃確實比上一輩子對碧鳶要更加慣著一些,“除了口直心快,碧鳶也沒其他什麼大毛病了。你便當時看在我的麵子上,別同她一個小孩兒計較,嗯?”
謝逾白淡淡地睨了小格格一眼。
也不知她一個才十七歲出頭的小格格,如何總是認為比她才小上個一、二歲的婢女便是小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