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姬危險的眯起眸子,讓那雙水靈的眸子更像是沾染了露珠蓮子一般“你是在笑話本座嗎?”
白隙爻搖頭,並不明白她這句話是從何而來“世有生老病死離合悲歡,我隻是希望無論何時何事,他都能安康長樂,無悲無傷,哪怕是忘記也所謂!”
墨姬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又看向背著她未曾轉身,也看到不到表情的洛秋玄,聲音冷冽“是這話是給他聽的嗎?”
白隙爻一窒,隻覺得那抱著自己的手臂更加的緊了,深吸了一口的氣,答得十分幹脆利落“是!”
墨姬卻是忽然笑了,這一笑如雨後盛開的蓮花,十分的耀眼嬌媚“原來你是這樣的心思!”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掠奪的光芒,直直的看向的洛秋玄“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洛秋玄垂眸看了眼懷中的白隙爻,見後者也因著墨姬的話望向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迸發出冷冽的光芒“不是!”
“哦?不是?你又是作何感想?”
洛秋玄的麵色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就連聲音也平滑的沒有絲毫的起伏“我看上的人,除非是有我的同意,不然,縱使上窮碧落下黃泉,也絕不放過!”
墨姬聞言長笑一聲,看向白隙爻的目光帶有幾分的嚴厲與淩厲“聽到了嗎?姑娘,人生在世多有自私,真正所要定然不會輕易放手,你的那些言語,不過是自欺欺人之言,的是偉大,不過是懦弱的無知!生死不能相隨,又何謂相戀?什麼同心!”
白隙爻心頭一震,窩在洛秋玄的懷中是動也不敢動,更不敢去看洛秋玄——難道一直以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愛嗎?一次次的推開,以為是順逐了意,命所歸,其實是不夠在意?
那她所經曆的那些傷與痛又算得了什麼?
她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就連那僅有的一點貪戀也覺得自己不夠資格,慚愧的幾乎要無地自容,卻又茫然不知所措——難道一直以來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是夢未醒嗎?
她慌亂的不知要將那顆殘破的心如何安放,更不敢去麵對眼前的洛秋玄,退縮,隻想徒自己的世界,又倉惶的抹去了那剛生氣不久的貪念。
她努力的為自己尋找借口,魂種,弑訣皆想了一遍,可最後剩下的隻有滿心的蒼涼與無措。
他有未婚妻的,又有那麼多人在幫他,而她不過是曾經傷了他讓他起了執念的人,便無恥的尋了一個借口,想要借機留在他的身邊,貪圖那不屬於她的溫暖。
她卑劣的隻想著占有,卻從未給與,十七年前也好,更久的那次鳳羽山顛覆也罷,她都不曾用盡全力,卻又在埋怨中將其推離,還找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是無恥的拿他許下了諾言!
若是她有他一半的堅持與堅定,他們都不會走到如今的這個局麵!
猶記得鍾道子幾次問她的話,她明明能夠感受到內裏所含深意,卻膽怯的沒有勇氣去麵對,就如幼時鍾道子在向鬱離子討要她時,明明知曉隻要自己的一句話,就能過上不同的生活,卻因著鬱離子的一個略帶失望冰冷的眼神,而沒敢出口,乃至後來種種不公平的要求,她都無法拒絕一般!
在這一刻,白隙爻從未這般清晰的看清過自己,也從未這般的討厭過自己,懦弱的、可恥的而又滿是卑劣。
大腦轟然一聲巨響,體內血氣翻湧,湧上來的是那股濃烈的鐵鏽的味道,又被她死死的壓在喉頭,不敢放出絲毫。
耳邊是墨姬那冷漠而又清冽的話語,不是對她所,卻讓她心膽俱裂“既然她這般配不上你,你又何須這般護著她?不如將她棄之,留下來陪我如何?你放心這裏有我千百萬年修煉出來的精靈,定然為你覓得最佳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