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論的短劍已逼近袖口,袁子仁也抄起了手邊寶刀。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忽聽門外有人來報。
報事的小廝慌慌張張,進門就喊道:“三位寨主大事不好,門外有一將領,帶領一大批官兵前來,把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現在請示幾位寨主,如何是好?”
席間在坐的,除了癡論先生均是山匪賊寇,平時最懼怕的也是朝廷官兵,現在不知是何緣故,竟引來官兵圍剿,此次他們下山所帶士卒均不算多,此時也不知如何應對。
“哎呀,肯定是我們,在這見麵議事的消息散播出去了,這下完了完了,我看大家也別坐以待斃了,抄起家夥殺一條血路出去也就是了。”常流河聽報後,心驚膽戰,慌於脫身。
“常寨主莫急,袁大哥,今日你我之事先行作罷,此刻你我脫難為上,改日再與你做個了斷。古常二位寨主,先於去外麵看個究竟。”龔自悠看眼前局勢危急,也順著形勢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說完就要出去看個所以然。袁子仁和癡論也不再多說,收了拚命的物件,也想去外麵看看發生何事。
費英東和額亦都一直在門外守候,那報事的喊話二人早已聽到,看到屋內之人魚貫而出,就知道局勢危險,也隨著袁子仁和癡論奔向客棧大門。
雲龍酒家大門已是黑壓壓的大隊官兵籠罩,隊伍前有一穿藍色寶甲的將軍,威風凜凜的傲立頭排。
“掌櫃的,過來。”那將軍不過二十左右,身體健碩,眉清目秀,腦後紮著鞭子,說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啊呀,這不是舒爾哈齊副都督麼?小人給您磕頭了,不知小店有何不妥,讓副都督如此勞師動眾。”掌櫃的一見到這個舒爾哈齊,就跪倒磕頭。
“起來起來,別磕頭了,我問你,佟家莊園的丫鬟是不是被人劫持到你店裏了?”
古沐琳與眾人都在周圍觀看,當舒爾哈齊副都督說道這裏,古沐琳才明白過來,原來這群官兵是找昨夜那個丫頭的,咦?這要怪罪到我頭上那還得了。古沐琳撒腿就跑向了囚禁真真的房間。
掌櫃的被舒爾哈齊突然審問,腦筋就有些轉不過來,他慌忙招來店內所有夥計。
“回副都督老爺的話,這是我店裏所有夥計,就連燒火洗碗的也在其中,小人現在就請老爺問話。”
客寨掌櫃看到舒爾哈齊來勢洶洶,早已丟了三魂七魄,哆哆嗦嗦的回話。
其中一個夥計昨夜看到了真真與金大慶、古沐琳之間的爭執,便把昨夜的情形複述了一遍,說後來那姑娘隨幾人出去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舒爾哈齊聽後麵無表,眼睛盯著回話的夥計看了看,然後猛然抬頭,看到了圍在四周的賓客,又去詢問那小夥計:“這幫客人中,可有昨日你見之人?”
小夥計神色緊張的觀察了大廳內的人員,有坐著的,有站著的,忽然看到了轉身要走的常流河,正準備開口點破他的身份,就被一聲柔軟的喊叫打斷:“舒爾哈齊老爺、舒爾哈齊老爺。”
大夥定神一看,原來是穿紫衣的俊俏丫鬟真真,她由客棧內急切地跑出。
“舒爾哈齊老爺,我沒事,昨日路過雲龍客棧,被一醉漢強行擄劫至此,幸好這位古女俠舍身相救,奴婢才從那惡人手中逃了出來,後來那惡人被女俠擒獲,覺得臉上無光就自殺而死了。”說完就讓人找出了金大慶的屍體。
飯店的夥計,看到死屍後也脫口而出:“就是他,就是他。”
“這位軍爺,您看我連棺材都準備好了,雖說這無賴流氓應遭此報,可畢竟死者為大,我不忍他暴屍荒野,就找人定了棺材壽槨,也好讓他入土為安。”古沐琳剛才看到了袁子仁攜帶一棺材,就順水推舟,逢迎而上。
“哦?是這樣麼?那真真你告訴本都督,為何昨夜不回佟家莊園,今早我找你來才得現身。”舒爾哈齊感覺事有蹊蹺。
“老爺,昨日我被那惡人嚇破了膽,渾身難以動彈,再加上天黑不見道路,才耽誤回去了時間,到現在也是剛剛蘇醒,就聽到您來找奴婢了。該死該死,要知道真真昨晚應星夜回家,害得都督老爺為我費心。”
舒爾哈齊聽後覺得勉強接受,既然侍女已經找到,又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就想著趕緊撤兵回都督府了,他道了句:“嫂嫂擔心的很呢,真真趕緊隨我回去吧。”舒爾哈齊臨走時又看了看古沐琳等人,雖覺得有些別扭,可畢竟也沒出什麼事,就帶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