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東內心驚喜,以為兄長破解了機括秘術,登時催動八陣功,激發出“十二經絡”之力,再加以“狠”字訣相輔。雙掌緊貼石壁,卯足了力氣去推。口中還發出了“哧、哧”的吃力之聲,可推了幾下後,那牆壁,竟然一絲不動。
費英東又試了幾下,除了自己的喘氣聲外,什麼也沒發生。他心中有氣,埋怨道:
“這下哥哥當知足了吧,天馬上就亮了,不要再耽擱下去了。”
莫形孤困惑不已,道了句:“難不成,是我想錯了。”這句話剛落地,就聽英東憋氣憋聲的“哎呦”了一句。形孤一看,原是自己手中的蠟燭,融化而落,其中的幾粒,一不小心,燙到了費英東。
在英東低沉的呻吟之中,形孤的腦海,猛然靈光一現。他轉過身去,拿著手中的蠟燭,半蹲而下,彎腰搜尋。英東看得糊塗,急的直跳腳,捏著嗓子質問:“大哥,你到底走是不走?再不走,天一亮,就來不及了。”
莫形孤像是沒聽到,還是彎著腰,繼續搜查著,英東急的臉色發白,要不是燭火這點微光,他的臉在黑暗中,也能照出一片光亮。
“應該就是這裏了。”莫形孤低著身子,不急不慢的說道。
“即使找出暗道機關,又有何用?那後金的汗王,剛不是已取走了寶物嗎?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倆在此地,多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險……”英東的話沒說完,忽聞用力的踩踏聲響起,接踵而來的,就是牆壁挪動的聲響。
“嘎吱、嘎吱”幾聲後,英東身旁的牆壁,竟慢慢向外部移動,而另外一頭的牆身,則向內部而去。這樣,一端朝內,一端向外。整塊右側的庫壁,竟旋轉了起來。牆麵旋轉,至前、後互換,才得以停止。而這牆壁的背麵,此時正展現在二人麵前。
形孤長出了一口氣,舉著蠟燭靠近牆壁。原來,這牆麵的背部,已被匠人掏空,所挖出之凹槽,並不算深,可凹槽口處,每隔數寸,都鑲嵌鋼釘一枚,其中間距,更是分毫不差。
英東早已是呆若木雞,他聯想到了此處,定是為寶甲特製的機關,沒想到哥哥竟能開啟,可是又一想,不免失望,想那寶貝鎧甲,早已被人取走了。
“英東,你看這是什麼?”
費英東順著大哥的手勢,定睛去看,一時間,竟沒忍住,“啊”的一聲,叫出了聲來。原來,在離二人的不遠處,凹槽中的鋼釘下,尚餘五件鎧甲。
二人心中狂喜,走近去看,這幾件盔甲,顏色各有不同。頭盔處。有絹布相係,並將其纏於鋼釘之上。這樣一來,既不褶皺了鎧甲,又能起固定之用。二人眼疾手快,趕忙用短刀切去繩布,將五件鎧甲取了下來。
兩人取下寶甲後,就覺得不可思議。雖是行軍護體的戰甲,可輕得如同布匹一樣。由於時間緊迫。他二人將盔甲纏在後背,每人兩副,倒也不影響行動,唯獨多出的一件,不便攜帶。正當犯難之際,形孤又發現一事,就這副寶甲,柔軟無比,對折了一次後,仍然可疊。其綿軟的質地,竟和衣裳無異。兄弟二人,幹脆將其他寶甲,也折疊了起來,這樣,夾帶起來,就十分輕鬆了。
由於尋甲的過程,耗費了太多功夫,兩人急需天亮之前,逃離汗王宮城。也多虧了英東先前探路,二人穿牆越戶,飛走跑奔,一路不敢停歇。終於,他們在雄雞報曉之前,奔回了客寨,他二人回屋後,一個扶著桌案,呼呼直喘。另一個坐在屋中,雙眼呆滯,默默地發呆,任憑汗水流淌。
流汗的費英東,也不知這汗水,是冷是熱。喘氣的莫形孤,也分不清是害怕還是疲憊。二人心有餘悸,像是大夢了一場。
英東太過乏累,恢複了一點神誌後,就想去休息。此時,形孤大驚道:“完了!今日宮內搬遷,若是努爾哈赤。折回北邊庫房,發現幾身寶甲被盜,我們怎能走出城門!快!兄弟,收拾包袱,趁早啟程!”
英東雖想歇息,但大事當前,不得已,強行振作。收拾了行裝後,付了住店的錢。牽出馬匹,與形孤相伴,同向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