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怪你!都是我不夠好!”
邱洋抬頭對上她迷蒙的淚眼,心微微酸了一下,“蘇穎,一直以來都是我配不上你。”
他不敢相信分手的事會發展的如此順利,然心卻在短時間內空空落落的,蘇穎如往常吻了他的額頭走出書房,駭然的靜寂,不是他想的如釋重負,而一種深切的悲哀在身體四處遊走,他自厭地抓抓頭發,自己還能讓誰幸福的?
他在一旁看著她整理東西,床頭的相框被她收進皮箱裏,他一把奪過相框,“這個就留給我吧!”
蘇穎淒然得撫摸著相框,是他們去意大利旅遊時,在許願池前拍的,她側首對他說,“我當時許的願望是我們能相愛一生一世!你呢?你許了什麼願?”不管多大年齡,人們對廝守一生的愛情總是向往的。
他?
他記得當初自己許的願望是…
能顧笙歌某天可以破鏡重圓,重修舊好!
猶豫了良久,他語氣幽幽道,“我那會許的願望跟你的一樣!”
愛情有時候是無望的,隻有重要到讓你無法忽略的時候,才會疑神疑鬼地去寄托神明。
“這個相框不要留著了,我拿回去後會立刻毀掉的,邱洋,我什麼都不會留給你!”蘇穎拿回相框然後走進衛生間,把牙刷毛巾漱口杯一一收起。
一段愛情結束的時候,你與我無關,我的一切自然也要與你無關!
收拾妥當後已是傍午,邱洋提著她的箱子,蘇穎拎著大大小小的紙袋方便袋,程軍一直等在客廳。
邱洋說,“我送你吧。”
蘇穎搖頭,沒有看他,“不用了。”
程軍走過來,“還是我送吧!”
蘇穎沒反對,程軍從邱洋手上接過箱子,又從她手上分了幾個大紙袋,才對邱洋說,“你放心,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家。”直到門關上,邱洋麵對空蕩蕩的屋子才想起來——
忘了問程軍一大早來這兒有什麼事。門窗關得嚴嚴實實,他歪倒在沙發上,老半天沒換個姿勢,也忘了該去吃飯,很久很久,他才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的啊,老天還真是公平!”
另一邊
相較於城區豪華公寓的慘然分手,東郊別墅則是另一番氣象。
顧笙歌趁陸北辰午睡時,從衣櫃最下麵的抽屜裏翻出那件拆了多次仍未完工的毛衣,到廚房煮了杯咖啡,拿了珍藏的DVD,蹺著腿坐在沙發上享受悠閑的午後時光。雖然被他打擊得一無是處,但向來越挫越勇的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於是趁他上班後,她便在家裏繼續練織毛衣的手法,如今總算學會了漏針補針!
把窗戶推開了一扇,陽光從外麵灑進來,濕冷的客廳與外界相通了,顧笙歌側耳傾聽了一會樹上的鳥叫聲,才心滿意足地坐回沙發上,邊看電影邊織著毛衣。
陸北辰下樓是看到的便是一個顧笙歌正端詳著手中的毛線衣笑得東倒西歪,片刻她擦了擦眼淚喝口咖啡,再戳兩針。她不是說要去不準備織毛衣了嗎?
他眼眸微眯著看向那件毛衣,已織出不少,她什麼時候改行幹起地下工作了?
他劣根性不改得走到她身後,鼻子哼了哼,“再織多少遍也還是很醜!”
“嗯?你這麼早就醒了?”她著實被他嚇了一跳,一部電影還沒看完呢,他不是一夜都沒怎麼睡嗎?
陸北辰沒理她,挨著她坐下,隻管盯著電視上搞得雞飛狗跳的幾個人,悶悶道,“你的品味就隻有這樣?”
她不服氣得辯解,“年輕人哪有不喜歡看喜劇的?隻有大叔級別的人才對喜劇無動於衷。”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陸北辰在她眼裏跟大叔沒什麼兩樣,他有這麼老嗎?!
陸北辰冷冷得射過去一個眼神,又瞄向電視裏那個頭上插滿了花花綠綠發卷的人,“你穿著睡衣跟包租婆挺像!”
“胡說,哪裏像了?”顧笙歌霍得起身,再看了一眼身上的寬大的家居服,以往在家裏穿習慣了,被他這樣一說還真有點難堪,於是她聲音小了些,“也就…也就是衣服有點像!”
念頭一轉,她死盯著陸北辰,盯得他莫名其妙,才笑得好不開心道,“咦,你不是才剛看嗎?你怎麼知道那裏麵的女人是包租婆?”
聞言,陸北辰咳了咳,別過臉,又對上電視裏的女人,口不擇言,“以前聽你說過啊!”
“啊,我知道了!我之前不在家的時候,你是不是偷看過這部影碟?”
陸北辰被‘偷’這個字眼兒紮到了,驀得站起來,臉色很是窘,“是我上次不小心放錯了碟才看了一眼,這種俗不可耐的東西隻有你才會喜歡來看!”
他凝視顧笙歌笑得越發開心,火苗‘蹭‘地竄上房梁,原本要離開的步子又頓住。
“看你那德性,那包租婆分明就是你扮的!”說完他準備離開,卻被顧笙歌抓住了手臂,跟他同在屋簷下生活了那麼久,對他的脾氣也算是了解的!
這廝明明就是在那死撐!
看過就看過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她稍稍斂了笑容,才好言道,“別走啊,坐下來一起看,等等我去給你煮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