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姐妹一臉傷情,坐在椅中的蘇宛平卻是抬頭看向蘇大丫,麵色不驚不怒,卻是問道:“你說這是我幹的,那你可有證據?”

蘇三丫怒了,直起了身子,“你推的大姐跳樓,這要什麼證據,她都跳樓了,若沒有時夫子接著就已經死了,這就是證據。”

蘇大丫朝蘇宛平看來,歎了口氣,“二妹,我知道你恨我搶了時淩,但是你已經有了夫婿,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生活,以前的事咱們都忘記吧。”

真是博人同情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向了蘇大丫這一邊,先前還相信著莫氏的,但是莫氏這性子這些夫人們也知道,莫氏喜歡誰就向著誰,性子直來直往,難免說話是向著這位妹妹的。

蘇三丫這個時候又道:“好,你非要逼大姐給證據,那麼你有證據證明不是你推的麼?”

蘇三丫的嘴上功夫練起來了,反應還挺快的,她這麼一問,唇角微微上揚,臉卻低了下去,誰也沒有看到。

蘇宛平瞧著兩人,怕是今日不把這事情說個明白,這個家醜不外揚,她怕是從此在貴圈裏名聲盡失了。

蘇宛平正要發話,莫氏搶先一步,忽然揚起手甩了蘇大丫一巴掌,“下賤的胚子,你敢睜眼說瞎話博人同情,也不想想這裏是哪兒?由得你放肆。”

蘇大丫和蘇三丫都怔住了,兩人驚恐的看著莫氏,眼淚刷的一下落了下來,場中的夫人都憋著呼吸不說話了。

田氏還是沒有出聲,蘇大丫捂著臉頰,那模樣不知有多委屈。

莫氏越看越來氣,可是發現甩了這耳光後反而讓在場的夫人都覺得她意氣用事了,倒是落入這小賤人的圈套裏。

蘇宛平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其實那天我有目擊證人的,你們敢不敢讓我叫他出來對質?”

蘇大丫和蘇三丫心中一驚,麵上卻不顯,蘇大丫怕真有這麼一個人,連忙委屈的看向田氏說道:“知縣夫人,我與我二妹之間的事我早已經不計較,畢竟是一家人,將來我蘇家人還得靠著堂弟,若是再審下去,我們姐妹的情義恐怕是沒有了,不管誰是誰非我都認了,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要跳的樓,二妹,咱們和好吧,以後義弟這邊若是沒有零錢用盡管跟我開口便是。”

蘇大丫的話果然讓不少夫人感到不值,他們再看莫氏和蘇宛平的眼神都變了,這著實有些以勢壓人了。

蘇宛平卻在此時笑了起來,朝知縣夫人起身行禮,“既然蘇大丫非要說得這麼委屈,我做為妹妹的總好讓姐姐委屈,這件事是有目擊人的,我回到梅嶺縣以後便想起來了,此人正好在福來客棧,如果非要扯清此事也不難。”

“隻是我想問問大丫,聽時夫子說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你了,而你也正好看到了他,他還說本來要上樓來找我的,哪知——”

“你胡說。”

蘇大丫臉色大變,很想現在就堵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出兩人之間的私情,她不準這種事傳開,一但傳開,必定落入時淩的耳中,到那時,他多半又會向著蘇二丫。

“我沒有胡說啊,這些話是時淩親自跟我們說的,你不知道?”

蘇大丫臉都白了,蘇宛平故意擾亂她的心緒目的達成。

“我看還是找福來客棧的目擊證人吧,我最討厭似是而非的答案,這麼一說,也不過是兩日的功夫,到時還請知縣夫人再將人叫來,咱們將此事講清楚,反正所謂家醜也已經外傳了,也不在最後幾句澄清的話。”

先前說到時淩,蘇大丫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成婚那日時淩便跑去了蘇二丫的鋪子裏,如今蘇大丫說見過時淩,時淩說過這樣的話,她甚至信了,同時聽到這目擊證人,她腦中立即回想當天的情景,她那會兒好像真的沒有看到掌櫃的和夥計,這兩人去了哪兒?

莫氏見蘇大丫心亂了,立即加了一把火,“就這麼定了,過兩日咱們再聚一次,這種事就該講清楚,還小三元秀才公一家一個清白,不然以後傳出去,似是而非的,對秀才公的名聲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