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裘叔到底犯了什麼錯,這麼好的一個人,年紀這麼大把了也得被流放,聽時燁說裘叔的家人也被送去了教司坊,眼下也是家破人亡,遇上這樣的事,裘叔還能堅強的活著,也不容易,果然拌君如拌虎。

吃過飯後,蘇宛平便叫來了滕海。

“上次我讓你找的小管事可有找?”

滕海立即將人員名單報了上來,一共找了五位小管事,梅嶺縣人士有兩位,其他三位是餘城的,也算是滕海最落泊的時候結交的,落泊的時候最能見人心,如今跟著她,她自然也會善待。

“滕海你派一個小管事帶上一千兩銀子,再在金淩鏢局找兩名厲害點的鏢師一路護送他去往京城。”

蘇宛平將地址給了滕海,同時說道:“到了那兒若是看到院子破了,就幫著置辦個新院子,同時多買些糧食,挖幾個地窖,好好將糧食儲存起來,地窖記得多費些功夫,防水防潮,各方措失得做好,然後再留下一些銀子,叫她們藏起來,衣裳便不要準備了,平時也簡樸一點出門。”

“你看看要不要添些銀兩的,算個帳要添多少你盡管來帳房支,但至少得給她們留下二百兩銀子做日常開銷,等等,我又想到一事,滕海你先去安排此事,我親自去一趟金淩鏢局。”

蘇宛平二日便去了金淩鏢局,她向吳昆要了一個功夫高深品行皆優的鏢師,她想借此人一年,一口氣交了一年的保鏢費,吳昆立即叫來弟子,皆是他親手教出來的,便是家中的女婿也是從這些人當中挑選,所以品行方麵絕無問題。

吳昆將裏頭功夫最好的派給了蘇宛平,蘇宛平便加了一百兩銀子,同時又多叫了一個鏢師陪著小管事一起去往京城。

從金淩鏢局回來的路上,時燁有些疑惑的問她為何要費這麼多銀子請一個品行端正的年輕鏢師,蘇宛平說道:“我是擔心又買新院又挖地窖的,怕娘和姐姐被人惦記,於是找了一個年輕的功夫高深的過去在京城住上一年,到時對外頭講便說是姐姐的上門女婿,其實就是護衛。”

“正好這事想跟你商量,我將人送去,叫小管事的將咱們的意思說了,到時由娘和姐姐自行決斷要不要留下此人,畢竟這事會影響姐姐的名聲,不過在我看來,名聲不能當飯吃,隻有活著,等著一家人的團聚,才是上上之策。”

蘇宛平的話令時燁動容,他沒有想到媳婦想得這麼周到,若是以後家中有鏢師保護,那母親和姐姐就不會受人欺負,很快時燁便同意了,“此計可行,平兒,你盡管去做,但此事不得告訴我爹,他有些門之見,又看重顏麵,此事一但傳開,京城裏的那些舊部下,以及同僚多半都會笑話,所以不能讓我爹知道。”

蘇宛平秒懂,自然不會嘴賤的將此事說出來的,不過在她看來,名聲什麼的麵子什麼的,還比生命要值錢嗎?一家人隻要都活著,總有一日會團圓的,等她以後有錢了,她自是會想辦法,既然梅嶺縣她能搞定,相信京城也能行。

夫妻兩人回到家中,青衣和白衣從屋頂上跳下來,兩人傷好了後就來她這兒報到了,先前臨時過來保護她的兩人便調了回去。

青衣和白衣問蘇宛平是否還要去監視蘇大丫,蘇宛平搖頭,“不必了,我以後防著點便是,你們也幫我多留個神便是。”

於是兩人安心的留在了蘇宛平的身邊相護。

餘家小管事給蘇宛平傳信來,餘三當家同意為她親自走一趟貨,派一艘大船過來,其實貨是有的,他是想著船上工人已經好些年不曾過年時節與家人團聚,所以想著今年能在年底收工,眼下派來的這些人自然又得過了年才能歸家,蘇宛平想著,到時她得給這些人一些賞銀做為補償。

餘家的糧食開始往這邊運了,算著時間大概一個多月便上岸,於是她跟李家家主傳了信,李家家主回了信,靜候她的佳音,叫她別讓人失望才好。

等他們看到這白米的成色就知道她有沒有騙他們,以前她找不到梅嶺縣的渠道,所以才借著趙家之勢送去鵬城,如今搭上了李家這條線,以後又多了一趟生意,改日再與餘三當家的商量一下,沒有誰會不想賺錢的,合作了這麼久,也看到了相互的誠意。

而金豐鏢局最近接了不少的單,自從上次金淩鏢局傳出損失了客商的貨物後,年底要走鏢的商家都跑來金豐鏢局了,不管是短期的還是長期的,鍾夏生高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