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我們回家吧。”哥哥牽著我的右手在縮緊,從手處傳來一陣疼痛。我知道哥哥是在生氣了。如果這個時候惹怒哥哥的話,恐怕迪聰會有麻煩。擔憂的看了一眼迪聰的腳傷跟著哥哥離開了。

後來我總是會想起那個時候迪聰那抹孤寂的身影,心底總會稍稍的抽痛。那時的我總在想我這一生中最最放不下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那麼一個無欲無求的人,竟肯為了我陷入的紛擾的世俗中。我是何其的幸運而他又是何等的癡情?

安然回到了那個牢籠,此時的本家老屋沒有了我初到時的華麗和恢弘似乎就連它也感知到了它的主人已經無力回天了。一陣風過,樹葉的沙沙聲更讓人感到蕭瑟的之感。繞了一圈,我還是回到了這裏,雖然知道現在的徐鵬飛對我已經構成不了什麼危險了可還是從心底升上一陣恐懼。

哥哥拉過我的肩,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拉著我進了裏屋。碩大的裏屋站滿了穿著統一黑色西服的人,看見哥哥都恭敬的問好。哥哥點點頭,四處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皺眉道“良唯呢?”

“良唯在休息,老大,要我去叫他麼?”一個男子上前詢問。

想來最近的自己的事的確是讓他忙碌的夠嗆了,現在他好不容易睡了也好。擺了擺手,高聲問道“義父在哪裏?”

“老老大在地牢裏,老大既然他都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了,為什麼不殺了他?”一個男子站了出來,語氣恭敬但語意顯然很是不服哥哥的做法,我皺了皺,徐鵬飛那個人看來很不得人心呢!

“難道你這些年受的苦白受了?你痛快的給了他一個了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被他抓來的,我們之中大多數人連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來到這裏學習那些所謂的“功課”本該我們都該擁有平凡幸福的人生卻隻因為他的一己私欲變成了殺人的工具。我對他的恨不比你們的少,所以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徇私,我也沒有必要為他那種人徇私。”哥哥這番話明顯是對著那個男子說的,男子聽了這席話也稍稍為自己剛剛的魯莽行為感到了懊惱。

“累了麼?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哥哥低頭輕聲的詢問我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何時看過從不近女色的老大這麼溫情的寵著一個女人的樣子?

感覺到大廳裏所有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我稍稍不自在起來,佯裝撒嬌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臉上一陣火熱。瞧見她這個動作知道她害羞了,心中滿滿的都是甜蜜,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逗她“怎麼?是舍不得我了?”

“哥哥!”我的臉更燙了,嬌嗔了他一眼,氣他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說這種讓人害羞的話。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拿自己開心,一切又好像從未改變。我仍然還是寧冰而他還是我最最喜歡的哥哥許沐陽。但是真的一切都能回到過去麼?我不知道。

“好了不逗你了,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我讓你送你回房休息吧。一會兒我再來看你。”

剛踏出一步,衣袖處一緊,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他略微驚訝的回過身,對上了她稍稍憂傷的眼稍稍的心疼“怎麼了?”

“是要去看徐鵬飛麼?”我問

哥哥皺眉,點點頭“嗯。”

“帶我去看看他吧,我想有話對他說。”並不是要同情而是單純的想要看看媽媽曾喜歡過的人而已。僅此而已!

地牢中仍然還是那個樣子暗無天日,隻有昏黃的吊頂在頭頂上晃達,讓人懷疑下一刻它是不是就要掉落下來了。地牢幽深黑暗的讓人發怵讓我不由的想到了那個肮髒的夜晚。走神間腳下一滑,幸虧哥哥及時的扶住了我才不至於跌落下去。

“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勉強自己了。”早在剛進地牢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她想的事他何嚐明白,這個地方是他和她永遠的痛!

“我沒事。”努力使自己的笑看起來自然,看著哥哥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知道那個笑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好吧。”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個倔強的人,她決定的事從來就不會改變的所以隻好妥協。

“雪琴,雪琴,你快回來吧。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雪琴,?”幽深的小道裏傳來一個男子輕聲帶著哀傷的呼喚聲。那個聲音我到死也都記得,多少個夜晚那個呻吟是自己揮之不去的夢寐,又有多少個夜晚自己因為這個呻吟而驚醒而後徹夜無眠?

“他一直這樣麼?”看著如今牢中的他一臉的癡傻的模樣真讓不敢相信他就是曾經的那個日日夜夜折磨我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