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男人手腳還在揮舞,但是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擰斷了腦袋,脖頸向後仰成了一個九十度的扭曲角度,仰望著漆黑無星的夜空,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了下來。
遠遠看著,像是一個無頭的屍體在許離離的麵前跳舞,場麵很是詭異。
那頭顱動了動,換了一個角度,眼眶掙的很大,似乎要把眼球給擠出來,可是眼白很多,黑色的占比小到針尖大小,細又小的瞳仁裏,緩慢又僵硬的看著許離離,眼神裏,竟然有種仇恨又瘋狂的光芒。
許離離心裏打了一個突,那男人見到她,那又長又尖的臉上,綻開一個詭異妖豔的笑容。
許離離被嚇的轉身就跑。
這東西很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並且這麼近距離的聞不見鬼的味道,魂力不是她輕易能對付得了的。
許離離跑著跑著,手裏的粥和水果突然翻掉了,這會子誰還在乎這些,急忙東西也不要了,悶頭往有光亮的地方跑。
一個轉頭,許離離的膽差點被嚇破。
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她站在了平行的位置,已經停止了舞蹈,可是手臂還是抬著,維持著一個很怪異的姿勢,頭也轉回原本的角度,仰著看天,可是瞳仁卻側邊盯著許離離,那詭異的笑容,如同被人拉扯了一樣沒越來越大,嘴巴裂開的越來越誇張,兩邊的唇角撕開到了耳邊,大半張臉都是嘴巴。
越是這種時候,許離離反而冷靜了下來,天空中下的學慢慢的大了起來,季禮應該很快會反應過來,剛剛引走他的人是個計謀,真實的目的在我的身上。
這十來年的韜光養晦,許離離的心智早就變得無比堅硬,之前隻不過是想不到這小鬼做這些舉動的目的是什麼,人總會為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害怕,這時候,許離離想通了,心裏也就不怎麼怕了,所以直接停下了腳不,冷冷的看著那個男人,狹長的眼睛裏都是琉璃一樣的光芒。
抽出了腿上的咒刀,許離離眯著眼睛看這個男人到底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她現在隻能打保守戰,對方不先出手,那她就耗著,一直能到季禮或者黎遠過來。
這邊這個男人的氣味許離離雖然聞不見,但是黎遠肯定能感受得到。
那男人見許離離已經鎮定了下來,擺出作戰意識,當即可能是覺得再這麼嚇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所以就漸漸扶正了自己怪異的臉,扳回了自己怪異的臉,活動自己扭曲的四肢,末了還扭了扭腰,像是很隨意的伸懶腰一樣。
“許離離?我這個禮物你還喜歡不?”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古怪,仿佛是兩片玻璃相互摩擦的聲音,令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許離離一時間沒想到誰會以這個語氣指名道姓的跟她說話,問他。
“你是誰?”
“咦,前兩天被我紮的那一刀,看樣子已經好了嘛?”
說罷,那男人看了看許離離剛剛跑著沒有一點異常的腿,仿佛還在可惜,現在的季節怎麼就是冬天了,穿著這麼厚,也看不清裏麵的腿是什麼樣子的。
許離離心跳了一跳,竟然是那天村口襲擊的靈魂擺渡者。
“你是那靈魂擺渡者?”
“總算想起我了,看樣子,這次要多紮你兩刀,不然你太健忘了。”
許離離這下不說話了,全身的緊張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