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看著對麵的女生,冷眸,“你找我幹什麼?”
坐在半島對麵的流鳶瑉了一口咖啡,好笑道,“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我欠你錢了嗎?”
半島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眸底深處是暗黑的嘲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初三那年我送給涼安的圍巾是你弄爛的?”
流鳶一怔,握著咖啡的手猛的緊縮,可隨即,她強忍著擠出一抹笑容,道,“是班裏那些多嘴的女人告訴你的?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不過也挺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會打涼安一耳光!”
半島微微一笑,眸瞳一片冰冷,抬起手把麵前的咖啡潑在流鳶的臉上,起身,朝店外走去。
流鳶倒也不生氣,不緊不慢的從包裏掏出紙巾,擦拭掉臉上的液體,輕笑,“涼安在我這裏,你真的要離開嗎?”
半島怔住。
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得意的女生。
……
再一次見到涼安,是在他昏睡的時候。
半島簡直不敢相信涼安此刻就在她的麵前,那個如夢幻般的少年此刻竟就在她的麵前。
流鳶站在她旁邊,臉上出現較少的柔和的笑容,她說,“半島,這麼帥的男生給你照顧我還真的挺舍不得的,但是,真正能照顧好涼安的那個人,非你莫屬了吧?”
她在笑,眼角斜射著淚花的晶瑩,“我希望你能帶領他通往鋼琴全國大賽,我不希望有人擾亂他的心扉,你聽得懂嗎?半島。”
半島撫摸著涼安如瓷的肌膚,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許久,她才轉頭看向流鳶,“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流鳶迷茫的看了她一眼,繼而笑出聲來,“我能有什麼目的?是奢望得到涼安的愛嗎?嗬,我可沒那麼傻,涼安他心裏裝有夏槿,沒有人能再進去。”
半島突然起身,直視著流鳶,“就算我的涼安喜歡夏槿又如何?我和涼安從小就定有娃娃親,最後涼安的新娘,隻能是我!”
“悲慘。”流鳶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涼安,“希望如此吧。”
半島說,“等涼安醒了,我就帶他走。”
流鳶笑,“你覺得他會跟你走?”
“一定會。”
流鳶笑,不可置否。
……
艾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吃驚的看著遠處。
唐旭宇?
等等,從他車上走下來的女生是誰?夏槿?!她為什麼要進我和涼安的家?休想!
艾憶拉著行李箱急促的朝夏槿跑去,本想上車的唐旭宇在看到奔跑過來的艾憶時,突然像被雷擊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猶如半截木頭般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隻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艾憶。
心裏猛的疼痛,看著艾憶奔跑過來的他,漸漸笑了起來。
他原以為艾憶跑過來會一把抱住他,可是,那個金黃色頭發的女孩卻朝要進屋的夏槿跑去,然後一把扯住夏槿。
艾憶大聲的說,“你要去哪裏?不許進去!”
唐旭宇愣住,一把拉住艾憶,可卻被艾憶狠狠甩開,艾憶泛紅的眼眶狠狠的瞪著夏槿,她大聲的說,“你來幹什麼?”
夏槿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低垂著眸,掩飾掉眸中的憂傷。
良久。
她才輕聲的說,“我把森嶼叫下來後,我們就走。”
“還有其他人?夏!槿!”艾憶咬牙切齒的瞪著夏槿。
唐旭宇看到艾憶情緒越來越激動,他幹脆緊緊抱住她,對她說,“艾憶,不要這樣,涼安他沒有死,他沒有死!”
涼安……
沒有死?
艾憶突然安靜下來,迷茫的看著他,可下一秒她卻哭了起來,她說,“你不要騙我了,涼安他死了,他是被我害死的啊!”
“哥哥他沒有死啊!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為什麼你們都要懷疑?難道非得他死,你們才開心嗎?”夏槿突然大吼,泛紅的眼睛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可繼而,她卻自己愣住了,然後哭了。
在門邊觀望許久的森嶼終於忍不住走出來,扯著夏槿的手朝外麵走去。
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其他人一眼。
……
涼安醒來的那天,陰天,無陽光。
當看到半島的時候,他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可真正令他吃驚的是,陌生的房間。
他下意識的問,“夏槿呢?”可問完後,他就後悔了,他忘記了,夏槿選擇了森嶼。
半島強忍住內心的疼痛,對他說,“涼安,我們回家吧?”
“回家?”
“嗯,我們回家,回到我們的小屋,你繼續彈鋼琴,我繼續端菜,好不好?”
涼安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的聲音透露著深深的悲哀,“我不想離她太遠,那樣會看不到她。”
她苦笑,“好,那去我家吧,我可要好好監督你練琴。”
……
半島很喜歡涼安陪在身邊的感覺,每天,她都能聽到涼安彈的鋼琴,每一天,她都能看到涼安。
這便是她最大的滿足。
……
幾天後。
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奇怪,涼安從來沒有那麼的想一個人。
腦海裏閃現的全是她的身影。
月色微淡,銀色的光芒射進窗戶內。
他漂亮的眼睛流露著淡淡的憂鬱,手指像一個個小精靈般在黑白琴鍵上跳躍。
明天,將是全國鋼琴大賽的選拔賽,他從小到大所堅持的夢想。
記不清楚他是從幾歲開始碰鋼琴了,但他清楚的明白,從小辛辛苦苦練到大隻為參加全國鋼琴大賽。
等了十幾年了,這個比賽終於舉辦了。
他應該好好的練習,可是,他為什麼感覺心裏堵的很慌,很難受?
——森嶼。
這是她的回答。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想要驅散心中的陰霾。
這一夜,他都在練著鋼琴。
……
選拔賽開始了。
比賽台下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