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1 / 2)

典雅堂皇的臥室。巴洛克風格的布局,精美大氣的家居擺放的規則整齊。雖是白日,屋頂的水晶墜流蘇吊燈光亮照舊。鵝黃色的印花蕾絲帷帳,長長垂落至地。垂花幔紋的木雕床上,一個少女正在熟睡,她的麵容有些憔悴疲憊,一張純淨的麵容如初春的梨花般白皙,雙目緊合,烏黑的長發鬆鬆散落,濃密漆黑的睫毛垂下,本應如櫻花般粉潤的雙唇有些褪色。繡著淡紫色風信子的絲帕被折疊成塊狀躺在她枕邊。

一個男人靜靜的坐在她床邊,安靜的注視著她。腦海裏浮現了許多陳年片段……

………………

“這是什麼花,真好看。”

“這花叫西洋水仙,也叫風信子,是我表哥從西洋帶回來的。”

………………

“小玉,我要娶你。”

“立少爺……”

“所以,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

………………

男人的目光掠過司玉斂枕邊的風信子手帕,他神色迷離,深邃的瞳孔如同無際的深淵。隨即目光又回到司玉斂身上,聲音溫和低輕。

“小玉,我回來了。”

立宅。

和風在蕾絲白蓮花窗簾旁輕輕拂過,吹進巴洛克布局的屋子裏,吹進了鵝黃色的印花蕾絲的帷帳中。

司玉斂睫毛微顫,片刻,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的水晶墜流蘇吊燈,司玉斂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圍,頓時不住的驚訝。

一切的布局大到沙發、衣櫃、茶幾,小到台燈、掛畫、盆景,通通精致美觀,價格不菲。司玉斂的疲乏之意全無,剩下的隻有驚訝驚訝還是驚訝。

她揉了揉太陽穴,忽然間回憶了一些她在昏迷之時不清晰的零零散散的片段。

具體的也記不大清,隻是能記得,有一個人給她喂藥,為她更換額頭的方巾,想到這,司玉斂撫上額頭,確實有隻溫熱的方巾貼在上麵,司玉斂拿了下來,靜靜打量,一大簇風信子繡在其上,隻是……司玉斂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下想到,這簇風信子何等眼熟到如此。卻回憶不起在哪裏見過這樣的一簇。

欠了欠身子,她撥開了帷帳,起身走出房間。

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司玉斂走起路來有種重心不穩、翩翩起舞的感覺。

從房間裏出來便是一個明亮的大堂,大堂的布局陳設很是簡單。“這應該不是很重要的地方。”司玉斂想到。

大堂的東側是戶外與室內相連,象牙白的歐式旋轉樓梯接地。西側則是一間敞開門的餐廳,門前的左右兩側是通道。而這些同樣的是巴洛克風格的裝飾。

司玉斂走到東側的陽台望去,下麵是一大片花園,花園的正中心也就是陽台正對著的地方是一個噴泉水池。水池正向外不斷的噴湧而出細高的水花連帶片片水浪。

司玉斂沿著象牙白的樓梯走下。一陣和風吹過,撩動著她的衣裙,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著一件皓月白的長裙,連衣裙直至腳踝處,被風撩動著有些飛舞。她雙手輕輕拖著連衣裙,緩緩的朝著水池走去。

“哎哎哎!”

一聲尖銳的女子聲音傳入司玉斂的耳中。她茫然回頭,隻見一個一臉稚嫩未退,梳著麻花辮的女孩抱著一個花瓶走了過來。

司玉斂注視著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卻又記不起來。醒來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見兩個熟悉的東西,卻怎樣也回憶不起來,這令司玉斂無奈萬分。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女子板著臉,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被連問了兩個問題,司玉斂也跟著迷糊起來。是啊,她是怎麼來到這的?環顧四周,花草繁盛,修築整齊。噴泉噴出的水浪嘩嘩流動,聲音婉轉清脆。四處靜靜無聲,唯有水花叮叮的聲響。

“我不知道。”司玉斂緩緩的開口說到。

“哼!這是深院,一般人都是進不來的。我看你八成是新來的下人,買通家丁,借機會接近少爺!”

一聽這話,司玉斂頓時覺得莫名其妙。什麼深院,什麼少爺,她隻記得在雨中暈倒,接著醒來就在這個地方,根本不知道其間發生了什麼。

司玉斂緊咬雙唇,眉頭微蹙,滿臉盡是疑惑與不解。

“怎麼?被我說中了是嗎,瞧你一副狐媚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司玉斂怒意由心而生:“你說誰不是正經人?”

那女子一聽這話,眼神一瞥,左瞧瞧,右盼盼,戲謔道:“這裏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嗎,你說我說誰呢?”

“你——”

還沒等司玉斂說完,那女子的手便已將司玉斂烏黑的長發死死的攥成了一團,拉扯著她向花園外走去。

司玉斂痛得叫出聲來:“你快鬆手,快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