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甜,你可能見過這塊玉玨?”梅開芍從懷裏拿出赤羽,擺在了桌上,她的目光牢牢鎖住白甜,不願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白甜看見玉玨的前一刻,神色一凝,但很快閃現不見,她拿到手裏,仔細地端詳起來,笑道:“這就是主人昨夜在暗雀樓得到了寶貝?看玉玨的質地,倒是一塊好玉。”
“哦?我也覺得這是一塊難得的好玉。”梅開芍說,“我看到它的第一眼,便覺得它似曾相識。”
白甜把玉玨重新放到桌子上,說道:“既然如此,說明這塊玉玨,與主人有緣。”
“聽暗雀樓的掌事介紹,這塊玉玨可以百毒不侵。不如我送去玉石坊,讓人做成玉佩,隨身攜帶,你看可好?”梅開芍笑意盈盈,目光一直落在白甜的臉上,說完,她欲起身。
“不可!”白甜忽然抬高聲調,飛身攔在梅開芍的麵前。
梅開芍擰眉看她,似有不解。
白甜深知自己反應過度,她解釋道:“這塊玉價值連城,如果不小心弄壞了,豈不是可惜。”
“是嗎?”梅開芍勾起嘴角,“瞧你緊張的模樣,於我而言,這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玨罷了。我身為醫者,防身的東西不少,也不缺這一塊玉玨,壞了就壞了吧,證明我與它沒有緣分。”
“主人說得哪裏話,過去主子可是喜歡得緊......”白甜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已經晚了,梅開芍望著她,臉色嚴肅。
“白甜,你應該知道,我身邊不留懷有二心之人。”梅開芍語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她說了那麼多的廢話,就是為了從白甜口中探聽到有關赤羽的消息。
雲苒曾經說過,赤羽本來就是她的東西。既然白甜是雲苒身邊的神獸,她應該識得這塊玉玨。
“我絕對沒有二心。”白甜委屈道,“我......我......”
她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說。
“這塊玉玨,名叫赤羽。”梅開芍說,“赤羽是雲苒的東西,我說的,對嗎?”
白甜驚訝的抬起頭,她囁嚅著雙唇,遲疑道:“是,赤羽就是主人的東西。”
她徐徐道:“赤羽是卻邪劍的靈石,隻要將靈石放進劍柄,再把二者投入鎮魂鼎煉造,卻邪劍就能恢複實體。主人,想要得到卻邪劍嗎?”
白甜明亮的眼眸中,多了一層霧氣。
不知為何,梅開芍的心底升起了一抹莫名的悲傷,她垂下眼眸,腦海中出現了那一場夢,漫天的火光燒紅了半邊天,白甜義無反顧地跳入那個銅鼎......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眼中多了一絲決絕。
“我劍術太差,還不如浮夢扇用得順手。”
“主人前世,劍術可是一等一的厲害。”白甜回憶起了千年前的過往,臉上綻放出會心的微笑,她目光灼灼地望著梅開芍,嘴角的笑意漸漸被苦澀所取代。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街道的喧鬧傳了進來,她回眸道,“今天可是逍遙國一年一度的煉劍大會,主人,我們出去逛逛吧。”
煉劍大會?
梅開芍望著窗外擁擠的人群,餘光一瞥,看見一名身著水藍色衣裙的女子握著長劍,穿梭在人群中。
是她......
梅開芍發現,這幾天,她好像經常與那名女子相遇。
那名女子看起來雖然有些高冷,不近人情,但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梅開芍對她印象,還是不錯的。
“走吧。”梅開芍轉身,既然來了逍遙國,不如去湊個熱鬧。
後來,梅開芍才後知後覺,世間有些熱鬧,不是那麼好看的。
街道上的人很多,白甜化作靈貓,站在梅開芍的肩膀,眺望擁擠的人群。
焰城的百姓不約而同地往同一個方向行進,梅開芍對焰城不熟悉,隻能順著人群走。
這場煉劍大會,可謂是產生了諸多的話題。周圍人高聲討論的聲音,一一傳進了梅開芍的耳中。
“聽說今年的煉劍大會,苗疆使節也派人參與。”
“那算什麼好消息。”有人反駁道,“我可是聽說了,今年國師要在鑄劍爐為聖上打造一柄絕世寶劍。”
“你莫不是騙人的?鑄劍爐高如城牆,縱然國師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靠近鑄劍爐的邊緣。鑄劍爐燃燒的烈火,可是來自地獄的冥火,過去也有些不怕死的去嚐試,可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出來。”
越往前走,人群越吵鬧。
而前方不遠處,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銅鼎,再往前,便是城門了。
那是焰城的標誌性建築物,鑄劍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