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可以發生許多事情。
京中恰好有兩件大事讓人作為飯後閑談,一好一壞,又剛好兩件都與司馬將軍府有關。
其一,貴族圈裏都傳遍了,護國將軍司馬振的二小姐不是親生的,且莫名冒出個首富姘夫把偷人的姨娘與司馬二小姐都領走了。
其二,護國將軍司馬振終於‘老’來得子,元配吳氏生下了司馬家的嫡長子司馬玄寓,可喜可賀。
這兩件事,足夠京中百姓討論上好一段時間了。
因為這兩件事,身為司馬將軍府的大小姐,司馬映萱走到哪兒都備受關注,不可否認,司馬將軍府連同裏頭的人都論為滿京笑柄。
可嘴巴長誰誰嘴上,愛說說去。
司馬大小姐依然是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該出門出門,總不能讓人家一輩子窩在府中不活了吧?
何況,司馬將軍府行的正,走的正,就算有錯,也是姨娘沈氏不知廉恥,不守婦道,勾三搭四。
用珠兒的話來說,這樣的人,擱誰家都是亂榻打死算了。
可她們家大小姐說了,打殺了那樣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她倒要看看,沈氏與王映雪到底是有多厚的臉皮子,這才敢在京城繼續活下去。
可是,有些人吧!
天生臉皮子厚,你覺得她沒皮沒臉丟人現眼,可是人家就越是蹦躂的歡。
比如說,王映雪。
司馬映萱開學第一天,便在聞元書院遇見了高調的王映雪,瞧著她那鮮衣怒馬,簪金戴銀的模樣,恨不得宣告天下,她在王府有多得寵,王府銀財使用不盡一般。
下了馬車,司馬映萱淡淡地瞥了一眼,權當陌路轉身離去。
可是,司馬映萱想視若無物王映雪,人家卻要裝出姐妹情深的模樣攔住了司馬映萱的去路,又一副擔心上輩的原因怯怯地看著司馬映萱,美眸噙淚地問著:“長姐,你會怪我嗎?”
王映雪的聲音婉轉悠揚,似水如歌,在這寂靜的早晨當中,特別引人注意。
特別是知道了老夫人壽宴之上,姨娘沈氏的姘夫曝光,連接著王映雪的身世曝光,再到姨娘沈氏領著女兒在老夫人壽宴當天跟人跑了,知道這些的世家子弟及高門貴女們一聽一看,發現是陷入飯後閑談的一雙主角,更是感興趣了。
個個都伸長了脖子,豎起耳朵想八卦著司馬大小姐對曾經的庶妹如今的王家小姐會是什麼態度。
旁人的心思,司馬映萱不是不知,她隻是好奇,作為貴族子女,他們的禮儀到哪裏去了?這樣八卦別人的事情,是貴族子弟應當做的嗎?
隻是,旁人的事情,司馬映萱作不了主,也不想說。
她抬起清冽的眸子瞥向那麵帶怯意眸噙熱淚的王映雪,柔唇忽然上勾,司馬映萱客氣地道:“王家小姐這話好生奇怪,你是王府嫡女,我是司馬將軍府的大小姐,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是八輩子也打不到一處去的,怎的就成了你的長姐了?請恕我不敢當。”
王映雪慘兮兮地咬著下唇,她那在眸中打轉的淚兒就要掉了下來:“長姐,你果真是在怨我嗎?這事,我也是作不得數的。”
司馬映萱抬眸輕笑:“不知王家小姐是何意,你姓王,我複姓司馬,你口口聲聲喊我長姐,莫不是,王府夫人在外頭還生養了一個姓司馬的女兒而使你錯認了嗎?”
話落,便有旁人很是不厚道地笑了。
司馬映萱這話,分明是打沈氏的臉啊!
若不是在外偷人,她王映雪哪來的長姐?
據人所知,那王之富有幾房女人,子女當中,也就王映雪為大,她王映雪口口聲聲喊旁人為長姐,這不是打沈氏的臉?
更何況,你母親給人司馬將軍戴了綠帽,父親在老夫人壽宴上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人家司馬大小姐,而王映雪自己又是明裏暗裏老給人司馬大小姐使下不少絆子,莫是還要人家把你當好妹妹看待嗎?
司馬大小姐若真的把王映雪當好妹妹,這便是在打司馬振的臉了。
話落,王映雪美眸裏的淚水更是掉的歡了。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
可是,司馬映萱卻沒心思欣賞這樣的美景,客套地對著王映雪大大方方地拘了一禮,便繞開她,到醫理堂去了。
許是來的早,醫理課堂之中人並還沒來齊,也就司馬映萱及兩位公主還有幾個零星的高門小姐,洛花溪還沒過來。
司馬映萱手裏握著個白瓷瓶子怔怔地發呆,回想著那日在雲憐苑的情形,那似夢非夢的幻境是什麼?
若說是現實,卻仿佛與世隔絕了,她聽不到任何雜音在耳,若說是夢境,那手裏拿著的,卻是救了吳氏一命的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