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夢與幻境(1 / 2)

黃昏,司馬映萱在回府的路上有些渾渾噩噩,似乎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幻境。

今日學堂之上所發生的事情,更是不知是真是假。

司馬映萱心裏總覺得百裏無極這一消失,倒是巧妙的緊。

掀開窗簾子看著被黃昏籠罩街道,在看到馬車經過那一條河道之時,心思不由得恍惚了起來,猶記得那時,她被孟然然設計車毀落河。

而當時,她才沒入河中的瞬間,便感覺到了百裏無極忽然在水中出現,一直護著她直到出了河道,上了岸。

為此,她記得百裏無極及知畫被河道之中的尖銳石壁劃傷了不少地方,兩人衣裳浸血。

司馬映萱似乎聯想到了什麼,麵上的神情不禁閃過一抹興奮,再度陷方才的沉思當中。

對了!

血,就是血。

百裏無極身上浸著血,殷紅一片。

如果說,他身上能流著血,那麼……

想到這裏,司馬映萱對著外間駕著馬車的黃哥吩咐了一聲:“去千司廬。”

車廂裏的珠兒與素言不由得一愣,女子深夜不得在外,如今日已黃昏,她家大小姐還要去千司廬為何?

盡管心頭疑問,珠兒與素言還是相當有默契地閉嘴沉默著,大小姐做事自有分寸,大小姐既然不說,自然是有大小姐的道理。

如車廂裏頭的珠兒與素言一般,駕著馬車的黃哥心裏也有不解,卻還是調轉馬車朝著千司廬方向使去。

卻不知,被人暗中盯上了。

黃哥駕駛馬車的技術很好,馬車平穩地朝著城南方向駛去。

可是,不知何緣故,離千司廬近一步,司馬映萱心頭便是緊了一分,總覺得自己要撞破了什麼一般,心驚膽顫,卻又不願回頭。

如有一種飛蛾撲火的感覺。

明知前方有火,卻仍奮不顧身,解著火中之謎。

司馬映萱挑著窗簾子,眼巴巴地看著,離千司廬越來越近,最後卻看到了原是緊閉著的千司廬的大門,忽然打開了,虎子從裏頭走了出來,左右探著腦袋,似乎在等在誰。

司馬映萱沒由來的心頭一顫,便鬆了手上的窗簾子,她直覺虎子等的人,就是她。

她事先並沒遞名帖說明要拜訪千司廬,就連過來也是臨時起意的決定,可是,他們如何得知自己要過來?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曾有過,那時並不是不懷疑,隻是以為事有巧合罷了。

一次偶然,兩次巧合,連同三次都一樣,若說巧合也太說不過去了。

少頃,傳來黃哥長長的勒令馬兒停步籲的一聲,緊接著,車廂外頭傳來黃哥與虎子打招乎的聲音。

司馬映萱的心房,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珠兒鑽了過去,把垂著的馬車簾子掀起,朝外頭看了一眼道:“大小姐,黃哥已經把踏腳凳置好了,您可以下來了。”

說著,三下兩下鑽了出去,踩著踏腳凳下了馬車,朝著裏頭伸了一手,要來挽司馬映萱。

司馬映萱緩了緩心神,撩裙也鑽了出去,前頭有珠兒扶著,後麵有素言看著,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對著虎子緩緩拘禮:“勞小哥等候,可否前頭引路,我要拜見百裏先生。”

虎子抬眸上下打量了司馬映萱一眼,麵色透著古怪,最後招了招手應道:“隨我來。”

司馬映萱又細細道了謝,這才緩緊緩慢地領著珠兒與素言隨著虎子進了千司廬。

千司廬似乎沒什麼變化,黃昏之時便燃起了燭光,卻在黃昏的夕陽光下占不了多大的便宜,隻能散發著微弱的燭光。

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撲麵而來,司馬映萱怔了一下,抬眸細細打量著千司廬的一切,愕然地發現,千司廬裏竟然大麵積地種起了那種令人跌入幻境那墨色的花。

記得,首次拜訪千司廬的時候,也曾見過一次,隻是後來再過來的時候,便發現那墨色的花兒不知所蹤,換成了陽光的薔薇花。

隻是,不知何故,又忽然種植起來了,而且麵積要比之前大的多。

虎子走在前方,司馬映萱隨後,再後頭跟著的是珠兒與素言。

幾人從那墨色的彼岸花當中一一穿過,司馬映萱恍惚覺得,那花與花之間似乎散發著淡淡的黑霧,就如偶爾在百裏無極身上散發的感覺一般,類涼薄。

走著走著,司馬映萱看著兩邊的花海,意識開始渙散,她忽然驚恐了起來,她看見了,漆黑的花海當中,如走馬燈般倒映著一些人與事。

她看見了,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手裏端了個碗走近繡榻,繡榻之上,依靠著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那身懷六甲的女子接過送藥女子的藥碗,一滴不剩地飲盡,拉著那女子親熱地交談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