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夢遊(6)(3 / 3)

這不是一角沒有花開的牆角,每一寸土裏都有我期待的目光,花在靜靜的綻放,骨朵的嬌麗足以壓下群芳,她永遠都是那麼容易就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象,想象出她的一種倚世獨立的美,這美也足也以讓人對她由衷的歎服。

鳥兒羨慕魚兒能在水中快活的遊弋,魚兒羨慕鳥兒能在空中自由的飛翔。它們本來都是一樣的,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可彼此之間卻對對方充滿了無限的歆慕,總覺得屬於自己的都是不好的,所有每天不是魚兒徘徊在水中張望,就是鳥兒逡巡在空中感傷。

割心的痛都緣自我太挑剔,我挑剔和自己寫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感性把理性壓垮,陰雲將太陽蔭蔽,每一分的痛都像是成千上萬隻刺蝟的尖刺在身上狠狠的紮,每一根刺鬆開後都會有一滴血流出來,每一滴淚落在刺上都會滴進血裏。

日月如梭,韶華易逝難追。我不願空耗著時間生命去不住的惆悵歎息說:我後悔了。更不願青春芳華落寞在這最好年齡的不知何去何從的漩渦中。

那次和語文老師談起了她的作文,她說她很討厭自己寫的東西,她覺得自己寫的作文差死了,我寫過許多東西,但讓我喜歡讓我欣賞的卻屈指可數,不知道別人為什麼要說我的作文寫的好。老師聽她這麼說似乎有些詫異,她笑著對我說:你寫的東西很好,文辭優美,語言流暢,老師很欣賞。我聽了當然是很感動,但她始終還是不欣賞自己寫的東西。

到了高三下學期,大考小考越來越多,按我們學校的規定,我們高三年級的學生要每周考一套高考語文模擬題,每月還要再來一次月考,並且大小考都要求寫作文。考了許多場試,我似乎已經嗅出了今年高考作文命題會趨向於寫真實的情感,細膩的點滴真情。也就是應了以情動人,披情如文的作文呼聲,所以那一段時間我們每一次的考試考生們寫的都是情感類作文。然而我卻有些不適應了,我每次的考試作文仍然是抒情散文類的,似乎與大主旨有些格格不入,我的作文分數慢慢降到中分階段。

於是,她想嚐試著慢慢改變,但每當一提筆,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心中就隻剩下淒楚,想的多了心會痛眼淚也會在眼眶打轉,所以每次都不忍下筆寫些什麼。

其實在她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一些故事在發生,親情、友情、愛情、世情同樣也給了我許多感觸與震動。一幕幕,一句句,一個眼神,一個手勢……我都想的很多,體味甚多。

然而年輕清純的心太過天真,幾近乎癡癡傻傻,每日都要生出許多悲哀許多憂愁,而每次我都是深深沉浸在這悲與愁的苦海裏。想說不能說的話實在太多了,那些人那些事我隻要稍憶其影便會有種揪心的痛,那段時間我的日記每次也寫的很短,並且往往是有開頭沒結尾的。

之後她告訴了老師我之所以不寫這類作文的原因,老師說:你不願觸及內心那些真摯的情感,你怕自己會傷心,那些情感讓你覺得它們是不能提起來的,你不願動深埋在心底的那些人那些事,你不會動你心中那根音符最重的弦。當時聽了老師的話,心中淒然,我的老師真的懂我這種情感,她的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

如今離我的那場高考已整整過去一年了。

夕陽餘暉靜靜映在湖裏,水泛著微波,溫柔如伊人的雙眸。風輕輕的吹著,柳枝輕輕的揚著,天空此時卻便的更藍了,雲朵厚的美麗讓人浮想聯翩,背著夕陽,我步履有些沉重,步伐也慢了下來,看著四周飄蕩的人,眼中的深情又不知要投想哪兒,徘徊幾時,隻得將目光收回投向自己的腳下。

我在人世的苦,紅塵之中有許多追逐,孑然一身形單影隻,哪兒有我留下的痕跡。想采集彼岸的花,行船偏在水中央,四野渺茫,那種遙遠淒的太美。

我在人世的愁,紅塵之中有太多的羈絆,街角牆隅冷冷清清,流雲如我尋覓的雙眼。放飛的夢,掛在樹梢成一枯葉,與你隔江相望,漣漪織紋紋如愁。

暮天昏昏,夜雨淅淅,一點暈黃的燈光拉長了身影鑽向那條我要和你背道而馳的路,再回首時,卻連你模糊的背影也找不到了。望著那條路,凝眸在黑暗之中卻不忍離去,黑色的眼睛錯過了它久違之中的尋覓。你早已不知走到哪了。

昨晚好朋友給我打來電話,她可能心情有點不好,見我在電話裏對她鬧了點,她似乎有點不高興,不等我把話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放下手機,我心寂然。她在聽我說話時為什麼注意最多是我的聲音與語調,那些弦外之音,意外之意,她又想了幾分。說到底是我孩子氣難盡,是我沒學會溫柔。

溫柔,我從來都不理解它的意思,也不知道它為何物,也沒下意識要弄透它的內涵,隻是那次偶爾聽了一個男同學聲情並茂的演講,他笑著說:雖然我長的不帥,但我很溫柔。當時聽了這句話,我有種驚奇的感覺,溫柔,好像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一樣。自這次後我的意識開始有了溫柔這個詞,我在琢磨著溫柔到底是什麼,它為什麼那麼讓人那麼喜歡。

我想溫柔就是那種欲言又止含情脈脈的凝望;溫柔就是在你孤獨寂寞是用柔和的話去輕輕的安慰你;溫柔就是你即使對我犯了錯我也不嗬責並依然如故的喜歡你;溫柔就是人前人後給足你麵子,不給你添亂子;溫柔就是你想我時我能恰到時候出現在你麵前,你不需要我或厭煩我時我能立刻從你眼前消失。

溫柔就像晨曦的日光,夜晚的月光,拂堤而過的春風,潤物無聲的細雨;溫柔就像雨後的虹能給你欣慰和快樂,就像夕天的雲能給你憧憬和遐想,就像花開有芳香能給你溫馨和愜意。

那不是偶然,不是美麗的錯誤,輸的精彩,光彩卻暗淡,悶悶不樂,抑鬱情緒,當時的表情裏有漩渦在轉,我卻要無能的隨它任它。是什麼在扣心,沉重的步伐逼來有千軍萬馬,看不見飛沙狼煙,卻能嗅到這火焰,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心還在痛,痛無法排遣,行筆疾走又遇挫敗,是塗鴉在展雕蟲之小技,若苦茶入腸,千言咽回滋味自知。夜不寐,為何揉碎眼淚徒悲傷,是隻有揉碎眼淚才能讓心平靜,還是傷心到隻能禁不住的潸然淚下。

愛走了,天真遺落成眼淚;心傷了,拋平後隻剩一道弧。當所有的任性隻是一場可笑的勉強,什麼也便隻會是留不住的殘夢。傷心愛不會再回來,失落的心情已給了答複,落空、落空、落空,我的表情終凝成了冰。所有的快樂都隻是一種經曆,所有的擁有都會成為曾經,或許這樣,我可以因此而變得成熟,它的挫敗能教會我堅強,揀一片枯葉來年的綠將在眼前暈開。

生活很苦悶,日子很忽悠。東奔西走,忙忙碌碌,甚至有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學習很無聊,聽課就想睡覺,不甘心時間就這樣被我踐踏,於是破了世俗的眼光,一路風雨,我掙脫了那根僵繩,一個人馳在孤獨的路上。太多的不理解,他多的不甘心,讓時間和歲月扣痛一個人的心扉,疲憊,無所得,今天和昨天又重疊,混沌生活,卻一路在奔波,最後熱淚澆傷了心田。

無可奈何,生命不息就要拚搏奮鬥,因為我有我的追求,所以劃破天窗後傷痕累累我仍要不停飛。

看著別人忙碌的身影,聽著別人疾走的腳步聲,我一時間心頭有些恍惚,他們行色匆匆,目光篤定,難道他們不累嗎?為考證?為文憑?為畢業後的好工作?非得如此。

薇說我是一個自私的人,許多累許多努力隻是為了自己一個遙遠的夢,我不會去為考試能拿高分而挑燈夜戰,我不會了為考證而忙的焦頭爛額,我也不會為自己畢業後能有高薪的工作而疲於奔命。

我想人的心情總會有低潮期,有時那幾乎就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情緒低落,自卑、疲憊、傷心、憂鬱。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花無覓處。

山的那頭就是夢,跨過這條山路或許就可以和夢擁抱了,然而橫在眼前的卻是讓人望而卻步的荊棘叢,踏上這條路以後,你將渾身疲憊,渾身疼痛,渾身淌血,你將走的無比艱難。

可有時夢對於人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就是一個讓人著迷並且甘於跳進的陷阱,因為擁有了夢,他才能找到靈魂的最後棲息地。

生活讓每一個人都很無奈,現實讓每一個人都很勞累。我們曾經是朋友,可分道揚鑣後,我們各奔東西,各自走在自己的路上,隔著遙遠的距離,誰也望不著誰,時間長了,那份感情會變淡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