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撥開他的頭,湊近耳朵,“我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他起身,“浴室在哪兒?”
我用手一指。浴室的門關上,傳出“嘩嘩”的水聲,我緩緩擁被而起,覺得有些冷。
什麼叫做“收回”,什麼叫做“太遲”,我不想猜測,不敢猜測,無論他想暗示什麼,想到結束這兩個字,胃就一陣陣緊縮,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抓起一綹糾結的頭發用力的梳著,梳得痛了就咬一下唇。
水聲停了,他從背後握住我的手,接過梳子仔細的幫我梳理,透過鏡子,我看到他輕柔的動作,聽到他低低的歎息。
那樣溫存,那樣無奈,那樣痛苦,那樣掙紮,這眼光似曾相識,竟與江濤提起葉玲時如此神似。
我緩緩閉上眼,任一陣痛穿過胃部,低聲道:“出去吃點東西吧。”
吃飯的過程中,我始終在等他開口說分手,但他談天說地,一如既往,隻是更熱情更溫柔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欲言又止,看到不舍和決絕。
吃過午飯,他牽著我的手散步,我難得有興致逛街,他也難得有耐心陪我。經過一家婚紗店的櫥窗,他突然指著一套最華麗的婚紗問我:“漂亮麼?”
我笑道:“不知道,我沒有概念。”
他蹙眉:“女孩子不都向往一套美麗的婚紗?”
“也許吧,”我繼續前行,“隻是我沒想過要為任何人披上婚紗。”
他不做聲了,跟在我身後,嘴唇緊抿,雖然仍是溫和的,但眉眼不再飛揚,唇角不再上翹。
回到公寓,他想直接開進車庫,我阻止他:“在門口讓我下車就好。”
“為什麼?”他驚異地看著我。
“我不想帶男人回家,我們可以去你那。”
他眸子裏又閃爍著犀利的光彩,“那昨天呢?”
“昨天是個意外。”
“意外?隻是意外?”
“對,也許從一開始你注意到我就是意外。”既然他一直在逃避,那麼就由我來提吧,我決不會等到他對我說“我喜歡你,但不能娶你,但是我結婚以後我們可以繼續來往。”
不!我不要事情演變到那一步,那對我對他都是一種侮辱!
“好,好一個意外。”他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握到指節都泛白了。
我打開車門,他迅速地橫過我的身體,“砰”地關上車門,抓過我緊緊摟在懷裏,撞得我好痛。
他的吻鋪天蓋地地壓下來,憤怒地、粗暴地、激烈地,直到我倆都喘不過氣來。
他微微鬆開,狠狠地盯著我,不停地低喃:“該死的你,該死的你,你真的能夠什麼都不在乎。”
我定定地望著他,緩緩地,一字一句地道:“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有過‘約法三章’。”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良久良久,啞聲道:“那麼,就照遊戲規則來玩吧。”
說完他把我按在椅背上,然後狠狠的再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