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我就是止不住的心酸,眼淚大滴大滴地滾下來,止也止不住。他突然急踩刹車,將車停在路邊,心疼地攬過我,吻著我的淚:“別哭,別哭,你這樣,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沒事的,”我額頭抵著他的背,漸漸平靜下來,“最近也不知怎麼搞的,特別情緒化。”
他撫著我的背輕聲道:“我怕你冷漠的樣子,更怕你哭的樣子,不過情緒化一點兒,讓你更像個正常的女人了。”
“什麼話,我以前不正常了?”
“也不是,就是太淡了一點兒。”
“那就放些鹽啊!”恢複了開玩笑的心情。
“鹽好像放多了,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淚呢?”他用麵紙幫我拭幹淚痕,不忘在我臉上親一下。
放下電話,我又歎口氣。霍澤把毛巾拋給我,坐到我身邊。我跪坐在床上幫他擦頭發。
“怎麼,還打不通?”
“她不接。樓下的管理員說她沒有出門。”
“要不要再過去看看?”
“算了吧,讓她靜一靜也好,葉玲不是想不開的人。”
“那就好。”他回身抱住我,順勢壓在身下。
“你不是要工作?”
“不做了。”
“那怎麼行,明天開會要討論的。”
“不管。”他拉我的睡衣。
“別這樣,”我握住他的手,“我到書房陪你。”
“哎,”他長歎一聲,雙臂緊緊環住我,頭枕在我肩上,不亂動也不起身。
“怎麼了?在煩什麼?弄兩份文件用不了多久的。”
半晌他才悶悶地道:“我在嫉妒。”
“嫉妒什麼?”
“你今天哭了兩次,兩次都是為了別人。”
“神經,”我推他,“這有什麼好嫉妒的。”
他抬起頭來,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是真的,文靜,從認識你到現在,你沒有為我掉過一滴眼淚。”
“你希望我掉淚?”
“不是,你哭我會心痛,但是我希望,如果你再流淚,隻能為我,不為別人。”
“別孩子氣。”
他搖著我:“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這也不是我所能控製的。”
“我不要這個答案,換一個。”他期待地望著我,像甫出生的孩子。
“最多,我答應以後哭的時候不讓你看見。”
“這個答案更不好,那還不如隻讓我看見。”
隻讓?過了這個月,我們就恢複了簡單的老板和員工的關係,他有什麼資格獨占我的淚水,我又有什麼資格向他垂淚?
“不要想,不要想。”他帶著恐慌的聲音吻上我,“不要去想以後的事情。隻要現在,隻當永遠像現在這樣,就算是騙我也好,給我個答案吧。”他不停地用吻打亂我的思緒,直到我回答一聲:“好。”
我在騙他,也在騙自己。“隻當永遠像現在這樣,”多美好的夢想。即使沒有柳瑩瑩,沒有他的婚禮,沒有他父親手中所掌握的所有股權,沒有他割舍不下的事業,我和他也不敢保證,永遠像現在這樣。這個世界最不實際的就是“永遠”,最不可靠的就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