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恨你(1 / 1)

剛走到門口,門就從裏麵打開了,他一把抓住我帶進懷裏,緊緊地抱著我抵在門上,生怕我跑了似的。頭發亂蓬蓬的,眼神有些散亂。

“怎麼了?”我丟下皮包,雙臂圈上他的頸。

“我到處找不到你。”他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怎麼不打電話?”

“打了,不通,Call機也不通。我以為你關機了。跑回家,你不在,到這裏,你也不在,葉玲和芳芳那裏都不在,你到哪兒去了?”

“我不是讓蘇菲告訴你,我有事要辦?”

“公事、私事,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呢?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你生氣了。要說什麼,要問什麼,你都可以直接問我,但不要一聲不響地就跑掉。我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他緊緊地緊緊地摟著我,仿佛要將我的腰勒斷了。

“你先放開我。”我氣短地道。

“不放,不放,不放。”

“我快斷氣了,”我擠出這幾個字,他後知後覺地鬆開我,我趕緊大吸幾口氣,終於知道了新鮮空氣的可貴。

他順著我的背,關切地問:“有沒有好點?”

“好多了。”我坐下來喝杯水,他一直緊張兮兮地看著我。

“怎麼了?你弄得我也緊張兮兮的。”

他在我身邊坐下來,十指插入發中:“我一想到你會離開,心裏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我哪有離開。”我一根一根地扒開他的手指,釋放了他被虐待的發。

“中午那通電話,是柳伯父打來的,他說我不回去安撫他女兒,就要中止柳氏和霍氏在香港的一切合作。爸爸向我施加壓力,如果香港的公司出了問題,就要抽掉大陸這邊的流動資金。我花了五年的心血,在大陸打開市場,讓公司步入軌道,如果資金撤走,那麼原來的成績和擴展計劃就全完了。我和柳伯父談得很不愉快,被你看見,心裏就更加不安,等我出來時,你已經走了。我當時就感覺自己像失去了一切,一個人孤伶伶地站在冰天雪地中,無論怎樣叫喊,都沒有人應我。”他滿眼血紅地看著我,“文靜,你與事業,失去任何一個,我都……”他說不下去了,他都會怎樣,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清楚。

我的胸腔有開始隱隱作痛,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胃痛。我避開他的眼睛,雙手十指與他交握,柔順地依在他肩上:“不要想以後的事情,到非選擇不可的那一天,再去煩惱吧。我希望你留給我的回憶是歡笑而不是痛苦。”

“文靜,文靜,”他不停喚我的名字,“我寧願你奢求一點,說一句挽留我的話,別讓我這麼難以抉擇。”

“我不會的。”我側依在他肩上,抬眼看他,“我不想你將來後悔,更不想你將來恨我。”

他狠狠地吻我:“我現在就恨你,現在就恨。”他一麵說著恨我,一麵又愛我,這種愛與恨交織著的矛盾折磨著他和我。我突然間有些明白,為什麼像羅天晴與思思那種女人都抓不住他。

因為這種男人,就是要用愛與恨來折磨的,她們無法令他恨,也就無法令他愛。真奇怪的論調,我嘲笑自己自私地為自己找平衡,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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