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掌心被寫下他的名字,像被烙下無形的烙印。
兩人靠得太近,屬於男人的體溫、味道、聲音,以及緩緩滑過掌心的觸覺,都在幹擾著她的聽覺,她好不容易集中精神,才記住了他的名。
“記住了嗎?”他輕聲問,注視著她的眼。
紫荊點點頭,匆忙的避開視線。
“你……你……”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幾乎無法好好說話。“你應該餓了吧?我替你準備了一些粥。”她伸手,想去拿一旁的雕花漆盒,無奈一手被他握住,她根本構不著漆籃。
她回眸,粉臉嫣紅,無助的望著白戰庭。
他這才願意鬆手,唇邊笑意不減。
紫荊回過身,拿起雕花漆盒,小心翼翼的掀開,溫暖的食物香氣,悄悄的逸出。
她用厚布托手,捧出一碗白瓷盛的粥,粥還熱著,裏頭隻擱著少許的鹽,雖然清淡,但最適合重傷之人。
數日沒有進食,這會兒聞見食物的香氣,白戰庭不覺得饑餓,反倒內髒抽疼,幾乎就要嘔出來。他微擰著濃眉,再度確定,內傷遠比外傷嚴重得多。
瞧見他的神色,紫荊細心的問道:“你不舒服嗎?”
白戰庭微微苦笑。
她低著頭,用白瓷調羹,慢條斯理的攪著白粥,直到碗裏白粥溫涼。“白公子,您還是多少喝幾口,才有體力複原。”她勸道。
“要我喝,也行。”他用莞爾的表情看著她。“但是,得有條件。”
“條件?”她有些警覺起來。
他再度用微笑安撫她。
“答應我,以後直接喚我的名。”
“但是,這不合……”
他打斷她。
“這是條件。”他微笑著。
紫荊掙紮了半晌,嫩臉泛紅地坐在原地。她羞赧地低下頭,靜靜的,將瓷碗送到他麵前。
這已代表了她的同意。
白戰庭沒再追問,隻是盡力想撐起身子,去接那一碗白粥。誰想到這一動,有幾處的傷口卻又進裂開來。
“啊,你別動!”她慌忙說道,一時之間,也忘了男女有別,纖瘦的手臂費力的撐著那龐大的身子,用盡全身的力量,幫助他坐起來。
“我來喂你好了。”怕他傷口又要裂開,她隻能忍著羞意,自告奮勇代勞。
白戰庭聞言,微微的一挑眉。如果他能夠舉起雙手,他就會為她的提議,高舉雙手歡呼。
“那就麻煩你了。”他輕聲說道。“紫兒。”
月餘的光景,匆匆而過。
白戰庭的傷已痊愈了八成左右,連食欲也恢複了。
而紫荊一如往昔,在臨海別院與岩洞間,偷偷的走動,倒是食物已由薄粥,漸漸改換成一般的肉食菜蔬。
為了救這個男人,紫荊做了許多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與他獨處。
她喂他喝粥。
她跟他說了許多話。
她讓他握了她的手。
她還忍著羞,為幾乎赤裸的他,重新換上傷藥。
先前,她救人心切,加上白戰庭一身是血,又昏迷不醒,她忙著克服對血腥的恐懼,以及為他敷藥,根本忘了羞意。
但,當他漸漸恢複後,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