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身的外傷,白戰庭可以自理,但背後的刀傷,仍必須由她代勞。每每為他上藥時,那滿布傷痕、赤裸黝黑的肩背,袒露在她眼前,她就敏銳的感受到,他身上有讓她麵紅耳赤的男性信息……
“紫兒,”她給他上藥無數次了,每次都這麼羞窘,卻又惹憐愛。
“這岩洞裏的擺設,都是你一個人布置的?”
岩洞的地上,鋪著厚毯,牆上有著精致的繡品,還有無數幹燥的花束,香氣比鮮花更濃烈,布置得溫馨而舒適。任誰都想不到,這海邊的岩洞裏,原來另有天地。
“嗯。”
“還有別人知道這個地方嗎?”謹慎是他的天性,尤其是身處南國的時候,一刻都不能大意。
“沒有。”她輕聲說道,吐氣如蘭。
他柔聲又問。
“當初,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受傷了。”
白戰庭沉默了一會兒。
“你為什麼沒去找別人來?”
“因為,我答應過你了。”即便那是他在半昏迷時的要求,但她許諾了他,就信守到底,沒泄漏他的藏身處。
在這世間,能信守承諾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更何況是個女子!
他默默的感受她輕柔的觸碰,心中有著感激、有著敬佩,卻也摻雜著其它的情緒。
寬厚的大掌緩緩收緊。
“難道你就不怕,其實你救的人,是個無惡不作的匪徒?”他問。
她咬了咬唇。“我……我……沒有想到這些……”
小女人太善良了!
他不由歎息,這樣毫無戒心,倘若今天瀕死倒在她眼前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其它的人,她肯定也會出手相救。
如果,她救的是個惡棍呢?
如果,她救的是個殺手呢?
如果,她救的是個淫賊呢?
那些人會怎麼傷害她?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想到她可能遭遇的事,白戰庭驀地深吸一口氣,心口緊得發疼。
他生出一股想保護她的欲念,他白戰庭喜歡上了柔弱的紫荊!
此時的她低垂著頭,專心一誌的為他敷藥,如絲般的發絲,垂落在他手臂上,輕輕拂弄著。
白戰庭注視著她。
清淡的花香,從她身上傳來。
柔軟的觸碰,安撫了他的焦慮,卻也撩起火焰。
白戰庭略眯起雙眸,看得幾乎入迷,而紫荊卻渾然不覺,依舊低著頭,專心一誌的為他敷上傷藥,直到肩後所有的傷口,都重新抹了傷藥,她才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清澈如水的瞳眸,霎時之間,被他那雙灼亮的眼鎖住。
他的眼神,似乎……似乎……似乎有些不同了……她雖然分辨不出,到底有什麼不同,卻隻能像是被催眠般,無助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暖風吹拂著,連她采來的鮮花,也散落在厚毯上,花的香氣沾染了他與她。在她不知所措的注視下,白戰庭緩緩傾身,靠得比先前更近。
“你好香。”他輕聲說道,呼吸拂過她的唇。
瞬間,她臉紅了。
“那……那……那隻是花香……”她結結巴巴的回答,雙頰燙紅。
白戰庭靠得更近,嘴角輕彎。
他眼裏閃爍著決心,讓她膽怯,卻也讓她像是被困住的小動物,絲毫無法動彈,更別說是逃走。
“這是什麼花?”他粗糙的指,取了一朵鮮花,簪在她的發鬢,而後長指輕撫著她柔滑的發。
紫荊羞得低下頭來。緊張、慌亂,以及莫名的情緒,讓她的臉兒更燙更紅,甚至不由自主的喘息。
“紫棠花……”半晌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長指恣意遊走,來到她精巧的下顎,無限溫柔的拾起,強迫她迎視他的眸,不許她再低著頭。
“不,”白戰庭靠得更近。“那不隻是花香。”
而後,他的薄唇,貼上了她那顫抖軟嫩的唇。
他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