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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還是活過來了!

此時她躺在石屋的窄床上,房間裏空無一物。

“你該待的地方啊!”

一個微胖的女人,惱怒的瞪著她。這是巴娜,她的丈夫正是救活紫荊的大夫。

她不情願的說著南國的語言,就像是那些語言會髒了她的嘴。

“你不會說北國話?”

紫荊搖了搖頭。

巴娜的臉色更難看了。“那就給我學!”

清澈如水的眸子,無辜的望著她,眼中閃爍著懇求。“白戰庭呢?他在哪裏?請讓我見他。”

有那麼一瞬間,巴娜幾乎要答應了。

隻是,她很快的回過神來,在心中反複警告自己,這個女人可是南國人啊!就算看來多嬌弱、多無辜,她都不能鬆懈,更不能被那柔弱的外表蒙蔽。

“族長忙著呢,哪會有時間見你?”巴娜硬著心腸,端起一盤食物,扔到紫荊麵前。

“你既然醒了,好日子也就結束了。往後,三餐都得吃,就算剩下,我也會親手塞進你嘴裏。”

石盤裏頭,烙餅和烤肉。

紫荊看著那些食物,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取了一小塊乳黃色的固體,小心翼翼的放進口中。

一陣酸怪如腐的味道,竄入鼻腔,那陣怪味包裹著她的舌頭,她急忙搗著嘴,小臉煞白,幾乎要嘔了出來。

從小到大,她吃的用的,全是精挑細選的珍品。再加上南北兩國,國情風土不同,這片荒蕪的大地,食物遠比南國貧瘠,人們的主食是烙餅,以及外焦內生的羊肉。

這些,不是她能夠接受的食物。

看見紫荊隻吃了一口,就搗著嘴,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巴娜冷著臉,哼了一聲。

“不吃?你不想活了嗎?”

半躺在床上的小女人,身子微微一震。

是啊,要是她再不進食,肯定又會倒下。這一次,誰也說不準,她能不能再醒過來。

巴娜的話提醒了她。

她得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才能再見到白戰庭。

他們之間,還有著太多事情,沒有細說分明。

她必須活下去,尋找機會,再向白戰庭解釋清楚。

憑著這股信念,她鼓起勇氣,再取了一塊酸酪。

如酸似腐的怪味,仍舊讓她惡心。這次,她克製著反胃的衝動,又細啃了一口烙餅,混合著酸酪,一同咽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堅定的告訴自己……

她得撐下去!

即便是個人質,在這座巨大的城裏,也得付出勞力,才能換得每日三餐。

“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把大廳西邊的石階,給我好好擦幹淨。”巴娜雙手插腰。“先去西邊出口的那口井打水,我在石階那裏等著。”

從小到大,不論何時何地,她都是被捧在掌心嗬護,從不曾勞動過。從現在開始,她要靠勞動換取她一天的食物。

一個月後,紫荊開始適應這樣的日子。

起初,這樣的勞動讓她疲累不已,幾乎禁受不住,全身上下那似乎永遠也無法消除的酸痛。每天夜裏,她都累得抬不起手;每日清晨,被拖著上工時,隻要邁開腳步,她都覺得全身骨頭會在下一刻垮散。

但是,她萬萬想不到,適度的勞動,對她病弱的身子,其實有著重大幫助,最初的疲累過去後,她適應了擦拭石階這樣緩慢、重複的勞動,白晝裏食欲變好,連夜裏也睡得更沉。

她的任勞任怨,就連巴娜也暗自驚訝。

在柔弱的身子裏,隱藏著強烈的意念。就憑著那股意念,紫荊撐了下去,堅持不讓自個兒倒下……

她要見白戰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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