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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食物,不再是冷硬的肉幹,而是熬得香濃的肉粥。

紫荊不明白,這些灼傷,為什麼會讓她所受的待遇,有了這麼大的差異。巴娜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白戰庭的安排。

白戰庭。

她心愛的男人。

那個正誤解她、恨著她的男人。

紫荊心裏忐忑極了,不明白這樣的對待,是另一個折磨的開始,還是他們之間,是否真的出現了某些轉機?

幾天之後的某夜,她才見到白戰庭。

他領著族人去狩獵,凱旋回來的時候,低沉的螺鳴傳遍整座草原。

已經入睡的紫荊,被聲音吵醒。她在半夢半醒間,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巴娜壓低嗓子說話的聲音,還有一個低沉、沙啞的男性嗓音。

她驀地醒了過來。

那是白戰庭的聲音!

紫荊虛弱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身穿獸皮披肩,滿肩是雪的白戰庭,在燭火下脫去披肩的景況。

巴娜走上前去,接過披肩,仔細的把雪拍幹淨,才將獸皮垂掛在牆角的橫木。“庭……”

那一聲輕喚,讓他全身一僵。

半晌之後,白戰庭才轉過頭來,深沉的黑眸裏,收斂著所有情緒,沒有泄漏分毫。

麵對他的注視,紫荊反而手足無措了,她咬了咬唇,揪握著柔軟的獸皮,再抬起頭來,看向掛著披肩的橫木。

橫木是烏木,因為長年使用,漆黑得發亮,寬大的披肩掛在橫木上,分毫不差,就像是量身所造。

她突然明白了。

這是白戰庭的房間,房裏的一切,都是為他所造的,包括她現在躺的大床、蓋的暖軟獸皮。

纖細的身子,艱難的想撐起來。但她還沒有掀開獸皮,白戰庭就開口了。

“別動。”

“我不該!!我不該!!留在這邊……”她低聲說道,有些兒慌亂,急欲下床,把這張床、這間房,還給他這個正主兒。

濃眉緊皺,他再度開口。

“躺回去。”

那嗓音裏的堅決,讓紫荊不敢妄動。她不太確定的縮回手腳,重新躺回床上,水眸裏有著困惑。

白戰庭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漠。“人質,死了就沒有價值。”

隻是這樣嗎?

隻有這樣嗎?

她感覺得出,眼前的男人,有了些許不同。雖然,他的表情仍然冷硬、他的口吻仍然淡漠,但是在他眼裏,不再有駭人的銳氣。

“庭,我!”她鼓起勇氣開口。

他卻打斷她。

“你最好閉上嘴,我的耐性也隻有那麼多。”他製止,表情還是那麼冷漠。“你現在隻要把傷養好,免得往後落人口實,讓南國人說我鷹族虐待人質。”他背對著她,不去看她的臉、她的眸。

“好。”她溫馴的應允,躺進暖暖的床,靜靜凝視著他寬闊的背,竟就想起,當年在岩洞裏,她親手拂過他的裸背,為每一道傷痕抹上藥……

回憶讓她的臉兒,浮現淡淡的嫣紅。她低下頭來,急忙轉開視線,卻無意間瞧見,烙在她掌心的痕跡。

鷹眼。

白嫩的小手,往胸口一摸,卻發現從不離身的金鏈早已不翼而飛,就連串在金鏈上的戒指,也已沒了蹤影。

“我的戒指呢?”她急急坐起身,小臉煞白、神情慌張,像是遺失了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白戰庭回過頭,擰眉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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