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櫻算是犯了傅斯年的大忌,這一點慕北看的很清楚。
那一杯水潑下去,傅斯年的臉色已經猙獰到恐怖的程度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挑戰傅斯年的極限,但凡想活命的人,從來沒人敢這麼大膽。
慕北覺得,這次就算是蘇櫻跪下來求饒,傅斯年都不會選擇原諒。
可蘇櫻卻毫無畏懼之心,甚至清秀絕美的臉龐上還帶有一抹盈潤飽滿的笑。
她走近傅斯年,玉白纖細的食指挑釁般的戳了戳傅斯年結實的胸膛,而後道,“傅斯年,你恨我嗎?”
“想殺了我嗎?”
“那最好現在把我弄死,不然,我絕對會跟鬱芷柔過、不、去!”
蘇櫻覺得,若是一直這樣生活在傅斯年與鬱芷柔的愛情夾縫中間,還要在傅斯年的威逼之下對鬱芷柔以禮相待,她真不如一死了之。
反正她隻有三年的記憶,生無可戀,早早脫胎擺脫傅斯年這個惡魔不失為一件好事。
————
才剛要邁過傅斯年的身子,蘇櫻便覺得自己的手臂被人擒住。
傅斯年用了很大的力氣抓住蘇櫻的手臂,那張陰蟄到幾乎要滴出水的冷麵孔上寫滿戾氣,恨不得蘇櫻粉身碎骨,然那蘇櫻卻隻覺得自己的手臂活生生的疼。
“傅斯年,你給我放手!”
同樣用了很大的力氣甩開傅斯年,蘇櫻隻覺得自己的手臂要脫臼。
“我告訴你,你沒資格碰我!”
“別以為我跟鬱芷柔一樣下賤,甘願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你想讓我聽你的話,或者讓我跟鬱芷柔道歉,純屬做夢!”
而後,人家蘇櫻便要闊步上樓,隻是不想才要邁出那一步,眼前一黑,已經昏死過去。
閉上眼的那一刻,蘇櫻看到的是傅斯年驚慌失措的樣子。
那般寵愛鬱芷柔的傅斯年,也會為了她驚慌失措嗎?
蘇櫻暗笑不可能,一定是她餓昏了頭,看錯了那一幕……
蘇櫻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許是一時適應不了房間裏的亮度,蘇櫻睜開眼之後又再度閉上了眼睛,剛要發聲,喉嚨便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好像有把火在喉嚨燃燒,痛的蘇櫻說不出話。
此刻的她,多想喝一杯涼白開,正是痛苦之際,唇邊突然感到一陣濕潤。
驚訝的睜開眼,蘇櫻這才看到床前有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掛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好不溫潤儒雅。
然蘇櫻卻如驚弓之鳥一般從床上坐起來,精神高度戒備,兩隻眼睛瞪的圓圓的,十分謹慎防備的望著這個陌生人。
“你是誰?”
男人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微厚的唇角邊展露出一副淺淺的微笑,聲音如那泉水叮咚,溫潤好聽。
————
“我是斯年的朋友兼醫生,沈昂。”
朋友?醫生?
蘇櫻反反複複思索著沈昂的話,這才發現自己手上插著針頭,立刻觸電般的抽出,直接將針頭對準沈昂。
“出去。”
傅斯年會讓醫生給她看病?
還那麼貼心的守在她的床頭?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詐,指不定沈昂就按照傅斯年的指使,在這藥水裏摻和了什麼東西呢。
“蘇小姐,你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情緒還是不要太激動的好。”
沈昂勸說著,卻也是見識到了蘇櫻的謹慎與另類。
果然如慕北所說的一樣,性情剛烈似虎,對人又有重重的防備之心,不太好接近。
“我怎樣跟你沒關係。”
繼續將針頭對準沈昂,蘇櫻毫不退讓。
她才不相信傅斯年會那麼好心為她找來醫生照看身體呢,掐著她的脖子的時候,她可是明顯感覺到傅斯年眼裏的殺意。
那個男人,恨不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