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東大帝本以為羅斯國主也跟不住,然而待他見到羅斯國主之時,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所在之處,竟然是萃華殿外,而萃華殿的主人,三公主殿下,正在侍女的保護下站在台階之上,神色惱怒至極,羞憤至極。

而羅斯國主站在台階下,手裏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白衣男子,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拳頭,表情隱忍至極,怨恨至極。

“這是怎麼回事?”源東大帝又問了一遍。

從來沒有人會忽視他的問詢,也沒有人敢。

但是今夜好似怪事一樁接著一樁。

三公主沒有回答,神情羞惱。

羅斯國主沒有回答,全身緊繃。

那個半死不活的白衣人,自然更不可能回答。

便在此時,源東大帝身後的禁軍統領回答了:“大帝陛下,那人好像是沈家的二公子。”

源東有很多沈家,但是能出現在源東大帝耳邊的沈家,隻有一個。

鎮邊總督沈回的沈家。

那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應該就是沈回的二兒子,沈獻春。

源東大帝的眉頭似麻花般擰了起來,旋即又鬆了下來,走上前,沉聲道:“宣太醫。”

“不準宣!”羅斯國主竟然一口反對。

他抬手,將沈獻春丟到了台階下,源東大帝這才看見沈獻春痛苦地蜷縮了一下,而他衣衫下擺,竟然鮮血淋漓。

源東大帝沉默,但是他的神色已然極為不悅。

沈獻春也在朝廷領了一官半職,他的父親又是源東位高權重的總督,守衛源東的江山盡心盡力。

而今夜,羅斯國主這一摔,等若將這不堪入目的鮮血,摔在了他的臉上。

然而羅斯國主緊接著所的話,讓源東大帝沉默了。

“若是公主殿下早已許配了他人,寡人也不願做這等拆散良配的惡人,大帝陛下何必又讓這等人來汙了寡饒眼!”羅斯國主怒道。

源東大帝看向台階上楚楚可憐的女兒,她纖瘦的身體在晚風中顫抖如一朵白花。

他的語調柔和了些許:“素素,到底怎麼回事?”

“父皇,女兒真的不清楚。沈公子他……突然闖進來,一些,一些讓人難堪的話語,女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羅斯國主便也進來了……”餘衍素低垂眉眼,委屈地道。

羅斯國主冷笑道:“公主殿下真的不清楚嗎?那為何寡人進來的時候,滿院子的人都在攔著寡人,他卻還能好聲好氣地站在階下與你對談?你身邊的嬤嬤侍女,可有人來阻攔他?!”

“沈公子今日花朝節上受了傷,我也是誤以為他有什麼事,這才允他進來的。”餘衍素道,“倘若沈公子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怕是總督大人一怒之下,有傷兩國邦交。”

“哦?公主殿下這是在威脅寡人嗎?”羅斯國主扭頭看向源東大帝,按捺著怒火行了一禮。

他緊接著道:“大帝陛下,方才是寡人失禮了。但倘若你聽到了這子和公主殿下的那些話,並不見得會比寡人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