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讓本王猜猜,梅華軒為何做不得這火藥生意了,如何?”蕭景淵突然問道。
“什麼?”林綺竹怔了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蕭景淵不等林綺竹回答,便自顧自開口道:
“冷公子原以為從外進購火藥而後進行二次售賣是隻賺不賠的買賣,可誰知那李掌櫃的行為越來越詭異,向梅華軒進購的火藥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有囤積之嫌,所以梅華軒終止了火藥買賣的進行,本王說的是也不是?”
蕭景淵越說,林綺竹心裏越驚,待蕭景淵說完,林綺竹的後背已經冒了虛汗。
為何蕭景淵會知道這些?難道說蕭景淵也懷疑李掌櫃了?
如果說蕭景淵已經懷疑李掌櫃了,那他來找自己幹什麼?難道說她被認定為同夥?蕭景淵此次是以做買賣的名義興師問罪來了?
林綺竹雖然心虛,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試圖蒙混過關地說道:“殿下說笑了,梅華軒進購火藥一向在限額之內,從未有過逾越之舉,更是不知道李掌櫃是否有囤積之嫌。”
“你不必在本王麵前打馬虎眼,李掌櫃囤積火藥不假,而恰巧本王前些日子又在其他商鋪中搜獲了一批實心鐵球,你可知實心鐵球通常被用作炮彈,火藥恰好又是發射之用,私自倒賣武器是觸犯律法的……冷公子,還不知罪麼?”
聽到此話,林綺竹心中再也無法冷靜,這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難道說這李掌櫃真的參與了私自製造武器的大罪?
蕭景淵見林綺竹眉宇間的擔憂和慌張,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若真如冷公子方才所言,冷公子有“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品格,而梅華軒又已經及早脫身,本王可以考慮放冷公子和梅華軒一條生路。”
這句話讓林綺竹微微鬆了口氣,她穩了穩心神,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謝殿下,梅華軒對此事本就一無所知,正所謂不知者無罪,若殿下當真查出些什麼,還請念在草民救過殿下一命饒過梅華軒。”
“救命之恩本王已經報了,之前不是說請公子和小公子一頓飯麼?剛才的飯錢本王已經付過了,冷公子要攜恩要挾本王麼?”蕭景淵冷著麵孔,冷睇著林綺竹,開口說道。
吃一頓飯報救命之恩?這買賣怎麼聽怎麼不劃算啊!
可對方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她又能怎麼辦呢?
林綺竹苦笑著問道:“殿下到底作何打算,不妨直言,草民定當竭盡所能,為殿下分憂。”
聽到林綺竹鬆口,蕭景淵的眼角終於掛上了真正的笑意,他開口道:“本王想請冷公子繼續和李掌櫃做火藥生意,如何?”
蕭景淵說完這番話,林綺竹方才明白蕭景淵今日的用意,繼續做火藥生意怕隻是個幌子,讓自己繼續死心塌地為他辦事才是真。
“殿下這是打算讓草民做殿下的間諜,打探李掌櫃背後之人,草民說的可對?”
知道了蕭景淵的心思,林綺竹便不怕了,與蕭景淵說話的語氣也有了一些底氣。
“冷公子果然聰穎,不愧是本王欣賞的人。”蕭景淵神色莫名,開口讚道。
聰穎?她沒聽錯吧?聰穎不是形容女子麼?
管不了那麼多了,林琦竹隱下心中疑惑,與蕭景淵談起了條件:
“不瞞殿下,梅華軒先前確實不知李掌櫃囤積火藥之事,就算鬧到官府那裏,也不過是罰點銀子……可若是幫殿下繼續和李掌櫃交易,倘若事情敗露,別說殿下是否會遵守約定放梅華軒一條生路,我冷梅竹本人恐怕也要日日冒著被追殺的危險吧?肅王殿下覺得草民會答應殿下的要求麼?”
蕭景淵聽到林綺竹的話難得地鎖了鎖眉頭,而後又極快地舒展開來,他說道:“冷公子放心,此事本王早有計劃,斷然不會讓冷公子和梅華軒受到傷害。反之,本王可以讓公子將火藥以高價賣給李掌櫃,所得錢財本王分文不取,全歸公子所有,公子認為如何?”
“肅王殿下未免太小看草民了,錢財不過身外之物,草民從來都不看重。”林綺竹朗聲開口。
“林綺竹,本王耐著性子陪你演戲,你倒在本王麵前還裝起清高來了。如你所言,梅華軒若不知情不過就是罰些銀子,但你身為安寧伯府大小姐,官家女兒在外經商,可就不是罰點銀子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