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叫父皇起疑,本皇子以前很少來這安寧伯府,安寧伯對本皇子今日的到來很是詫異吧?”蕭天琅居高臨下地問道,語氣中絲毫沒有作為客人的謙虛。
林光耀對此事是見怪不怪,他躬了躬身子回道:“下官聽聞殿下在公主府受了傷,正要前去慰問,不想殿下竟屈尊前來,下官受寵若驚,不知殿下傷勢怎麼樣了?下官準備了上好的補藥,還請殿下笑納。”
“既然安寧伯有此心,那本皇子也不再客氣了。不過今日本皇子前來是有別的事與安寧伯相商,不知安寧伯能否答應本皇子?”
蕭天琅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對即將要說之事已經勢在必得。
林光耀愣了愣,他轉了轉心思,笑盈盈地開口說道:“殿下但說無妨,下官力所能及必當盡心竭力,為殿下分憂。”
蕭天琅倚在座位上笑了笑,慵懶地說道:
“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昨日賞花宴上,大小姐一曲古箏驚動整個京城之事想必安寧伯已經有所耳聞。
本皇子得見大小姐風姿綽約覺得甚是榮幸……如今大小姐已然及笄,到了適嫁的年齡……不知大小姐現在可有心上人?”
聽到蕭天琅的話,林光耀已知蕭天琅話中之意。他心中震驚,表麵上卻神情不變,試探著說道:“小女不才,承蒙殿下賞識。據下官所知,小女現在並無心上之人,讓殿下掛心了。”
“大小姐溫婉有禮、才智無雙,本皇子尚未冊立正妃,後院也不過隻有兩位妾室。倘若大小姐無心上人,本皇子倒是覺得大小姐和我很是般配。”
蕭天琅說著,口中雖有求娶之意,可語氣冰冷,目光之中也並無深情,似乎方才所言,不過是談論一件物品,而不是一個女子的終身幸福。
林光耀震驚多於驚喜,蕭天琅雖然是他的東家,將女兒嫁給他也確實能鞏固安寧伯府的地位,但這個時機來的太過突兀,讓林光耀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曾允諾小女子可以自行挑選未來的夫婿,四皇子與家父說的事,家父可是做不了主的。”
林光耀剛想說點什麼先行搪塞過去,卻聽得門口響起一聲清亮的女聲,確是林綺竹不假。
林光耀略微鬆了口氣,抬頭向門口看去,林綺竹身著曳地長裙,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
“琦竹參加四皇子殿下,見過父親。”林綺竹行至會客廳中央,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
蕭天琅上下打量林綺竹一眼,聽到林綺竹聲音之後,他便一臉陰沉,如今看到林綺竹在自己麵前言笑晏晏的樣子,他的目光變得越發銳利,似乎要將林綺竹射穿一般。
林綺竹神情自若,抬起頭,直直迎向蕭天琅的眼睛,笑著說道:“多謝四皇子殿下賞識,琦竹雖無心上人,亦無嫁人之心。而且琦竹才疏學淺,自認配不上殿下,無法擔任皇妃之名。”
蕭天琅嘴角勾起一絲冷意,開口道:“大小姐不必謙虛,本皇子可沒說要將大小姐娶回府當皇妃,以大小姐的身份,就算嫁給本皇子最多也隻能是側妃,大小姐自然能配得上。”
側妃?
聽到此話林綺竹哽了一下,方才在門外聽到蕭天琅的話時,她還以為蕭天琅要娶她,嚇得她趕緊走進來打斷,生怕林光耀一個激動就同意了。
沒想到這蕭天琅卻是故意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羞辱她,看來那朵飛花讓蕭天琅記仇了。
林綺竹笑容有些發幹,開口說道:“殿下說的是,琦竹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琦竹在這裏祝願殿下早日覓得佳偶,在殿下身邊久久陪伴。”
蕭天琅冷笑,似乎並未將林綺竹的話當回事,反而對林光耀道:“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皇子有意求娶大小姐為側妃,不知安寧伯意下如何?”
林光耀神色莫名地看了林綺竹一眼,站起身對蕭天琅道:
“殿下賞識小女,下官受寵若驚,下官本就敬佩殿下,能與殿下親上加親自是再好不過,隻不過……小女方才也說了,先前皇上已經應承過小女的婚事可以由她自己決定,下官恐怕無法做主。”
林光耀的話說完,會客廳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林綺竹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光耀,單憑林光耀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便知道林光耀有多麼厭惡自己,而林光耀又是個對蕭天琅極度忠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