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了痛快(2 / 2)

她的眉目之間慢慢地落下了深沉,而後淡淡地說道:“老祖宗,您看看您,如今在外頭管著這些事情,怎麼會忘記了,自己倒是有些藥沒吃呢?”

老祖宗故作驚訝地說道:“如今我還有什麼在吃的藥?”

萬方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起來,淡淡地說道;“老祖宗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您忘記了前些天太後才從西洋人的貢品中撥了一款西洋藥來的麼?”。

那西洋藥名字好像說叫什麼鈣片,可以用來含在自己的嘴巴裏的,酸酸甜甜的,吃起來也很是舒服,原是因為太後知道了要與伯安侯府結為親家了,心裏頭高興,就按照了皇親國戚的份例給賞了。

要說起來,看的還是柳若茗的麵子呢。

柳玉珠的心裏頭難免生出了狠狠的意思來,這萬方還真是一個老狐狸,什麼事情在她這裏都可以尋到甜頭,前腳剛剛才拿到了自己的好處,現在馬上就哄著老祖宗的好話,要幫柳若茗開脫了麼?

這麼想著,柳玉珠的眼神中好像是裝入了沉沉的黑水一般,慢慢地化不開了。

老祖宗聽了這話,少不得要歎一口氣,說道:“你看看我,一時之間竟然也都糊塗了,這還是太後賞賜給我們伯安侯府家的好東西呢,人啊,時不時地就會忘記了,那些真的對我們好的人是誰,伯安侯,我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老祖宗旁敲側擊的意思已經是太明顯了,伯安侯原本心裏頭是生氣了,且看這柳若茗對她的姨娘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尊重過,且說氣話來都是強詞奪理的,心裏頭還想著要怎麼好好地懲罰這個丫頭呢。

現在看到老祖宗都這麼說了,隻好沉沉地答應道:“老祖宗看什麼事情都要透徹許多,兒子自然是拜服的。”

說著,眉眼已經慢慢地落在了柳若茗那有些誌得意滿的眼神上,帶著些許疲累地說道:“柳若茗,如今你雖然是情有可原,但是這些天來,你也確實是做了許多的錯事,身為大家長,也要好好地教訓你才是。”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分明已經多了很多語氣上的緩和,柳玉珠且與母親有了些眼神上的交流,花姨娘不過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柳玉珠心裏頭自然是不服氣的,她稍微整理了心緒,淡淡地說道:“可是父親……”

還沒有等到柳玉珠將所有的話都說完,柳若茗已經稍稍地偏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道:“妹妹,剛才若是我沒有聽錯的話,你一直都要幫我分擔一部分的懲罰的,我就是想告訴你一句,其實有這樣的心思,還不如好好地照顧花姨娘,我看著,花姨娘的病好不容易要好了,你卻在這裏屢次生事?”

這麼說著,眼神中已經慢慢地蒸騰起了讓人害怕的涼意來。

柳若茗的心裏也是知道的,柳玉珠若是真的可以毫無顧忌的話,也不可能說什麼話之前都要看她那一眼毫無主見的母親了。

且現在自己分明是已經提到了花姨娘的病情來,若是聰明識趣的人,這個時候也應該住口了吧。

果然,花姨娘如今最害怕的,就是聽到柳若茗說到這樣的事情,她連忙陪笑道:“這是自然的了,你們若是能有皆大歡喜的場麵,對於伯安侯府來說豈不是最好的?”

這麼說著,眼角已經是藏匿了一些息事寧人的態度了,柳玉珠心裏縱然是有許多的不甘心,可是要不能違逆了母親的意思,隻好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伯安侯的眼神威嚴地掃過了全場,最後還是落在了柳若茗的身上:“清茗院的一眾下人縱了主子這般的胡鬧,雖然一個個的都應該受到懲罰,可是念在這些人無非是受了蠱惑,隻將月例銀子減半,兩個侍奉在房內的大丫頭,月例銀子這個月卻是一定要免的,且柳若茗從今天開始,必須有一個月的禁足,除了日常出清茗院去給長輩請安,其它的時間都必須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閨房中抄寫佛經。”

柳若茗想著,這古人說話還真是婆婆媽媽的,直接羅列綱要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將懲罰的原因都說個清楚?

雖是這麼想著,但是公道上來說,伯安侯的這一次懲罰還是很厚道的,至少已經將就了一個公私分明了。

這麼想著,便是微微地垂了眉目,說道:“女兒領命。”

可是當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柳玉珠那一雙冷厲的眼神在看著自己,柳若茗也不在意,其實要說自己真的賣給柳玉珠什麼人情也是有的,畢竟治她母親的成本,早就算在了那三百兩黃金裏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