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元妃娘娘,三皇子。”
這個人看起來倒是個十分清秀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元妃就不是很喜歡他的樣子,總覺得這個人的眉目中總是有點賊眉鼠眼的樣子,反而是韓澤軒掩藏住了他之前不可一世的樣子,隻說道:“好了,你起來吧。”
那人才慢慢地站起身來,可是眼神卻始終不敢與元妃娘娘正麵相對。
“啟稟三皇子,韓澤淩的身體如今已經是大好了。”
來人的聲音低沉,且言簡意賅,韓澤軒顯然是不能相信這個事實,他十分著急地坐起來,眉目中帶著恨意:“什麼?怎麼可能?韓澤英不是說了,白花蛇很有可能死了麼?”
那個人的額頭上慢慢地生出了許多的汗珠來,他稍微地思索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這個奴才當真是不知道了,但是昨天晚間時候,柳若茗有來到未央宮中,她和韓澤遠單獨待了一會兒之後,就兀自地去了。”
聽了這話,韓澤軒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他沉沉地將自己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對元妃娘娘說道:“母親,我都跟你說過了,隻要我們認真地等著,就一定是有好事情發生的,對麼?”
眼神中早就是帶著意味深長的篤定了。
元妃娘娘的眼神中帶著意味深長的光亮,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計劃終究是有些不妥當的,當初韓澤軒在她的背後搞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還是不知道的,不知道怎麼生得闖出了禍患來,元妃的眼神中慢慢地多了嚴肅的樣子來,緩緩地問道:“兒啊,我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已經出了簍子了?”
韓澤軒的心裏狠狠地一沉,有的時候他就是很不願意和自己的母親談這樣的事情,女人的思維似乎總是要從對錯上去找關鍵,他們總是在意這件事情是不是成功了,卻從來不想著,如果這件事情不成功了,要怎麼成功地轉移風險。
這麼想著,韓澤軒的眼神中慢慢地有了絲絲的冰涼,他沉沉地說道:“母親,我既然承諾了你,不會讓這件事情落在我的身上,我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說著,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在下麵跪拜著的人,說道:還有什麼是你要跟說明的,在這個時候一並說明了吧。”
那個人且斜斜地看了一眼元妃娘娘,然後才緩緩地說道:“所以奴才懷疑,是不是與柳若茗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也許他們未必是真的抓到了白花蛇,而是用了其它的替代方法?”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韓澤軒隻覺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柳若茗犧牲了自己的一部分來成全韓澤淩的病情?”
元妃娘娘且聽著,眼神中慢慢地現出了陣陣的冰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韓澤軒已經是完全不服從她的管教了呢?
也許從一開始,韓澤軒也不曾將自己的話放在心裏吧,他總說自己有青雲之誌,所以所做的事情不過是一意孤行罷了。
那個仆人什麼時候聽到過韓澤軒這樣征詢自己的意思?
一時之間覺得受寵若驚,連忙說道:“三皇子英明,自有看法,奴才怎麼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呢?”
韓澤軒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思索了片刻,才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仆人這才如釋重負地退下。
有風在元妃娘娘和韓澤軒之間緩緩地流轉而過,韓澤軒稍微收斂了自己的神色,淡淡地說道:“母親,兒子有一件事情是不得不去做的,如果您現在覺得很疑惑,兒子之後會找個時間與您解釋清楚。”
有淡然的沉默慢慢地流轉開來,元妃娘娘知道此間的種種自然是留不住了,才說道:“好,你去吧,隻有一件,凡事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被招惹了去。”
這話已經是實打實的提醒了,韓澤軒稍微地沉靜了片刻,才說道:“是,兒子知道。”
在往未央宮中去的一路上,韓澤軒已經讓人去與韓澤英通風報信了,隻說到時候需要他親自來一趟,韓澤軒自己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這麼毫無條件地幫韓澤英背黑鍋,且既然這麼做了,就不能夠不讓他知道自己的好處。
這麼想著,就緩緩地朝著未央宮走去了,眼神中慢慢地晃蕩出了曖昧不明的光來。
來到了未央宮中,整個大殿內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沉沉地蓋住了一般,四處都是散發出了腐朽的味道來,沒想到幾天沒來,這個地方就已經成了這樣的景象,想來也是因為韓澤遠的心思已經完全在自己弟弟的身上了,所以才會完全顧及不到此處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