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新仇舊怨(2 / 2)

韓宜年看著韓依柔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便來氣,喝道:“死了個婦人罷了,須不是你那郎君沒了,失魂落魄成什麼樣子!難道威遠侯夫人歿了,沐家就敢不要你不成!”

韓依柔見韓宜年動怒,自己倒是平靜了點,畢竟現在家裏掌事的就是韓宜年,她得罪不起。

因此韓依柔也隻能把氣撒在沐家身上,皺了眉嘟囔:“這威遠侯夫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婚期快到了死,白耽誤這三年功夫……”

她本是怨怒之言,結果反倒觸動了韓宜年的心事,威遠侯夫人死的實在太巧了,怎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趕在韓沐兩家結親的時候死呢?平心而論韓宜年倒真對韓沐兩家的婚事不怎麼上心,但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便不得不生疑了……

“沐家老三,似乎不大中意這門親事吧?”沉吟了片刻,韓宜年抬眸望向韓依柔,目光裏有著探尋。

韓依柔把頭扭到一邊,冷哼道:“中不中意又如何?皇上聖旨擺在那裏,誰管他心思!”

在韓依柔方寸大亂的同時,南燕宮中,祁敬之也遇到了一場不小的危機。

下了早朝,祁敬之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就被太後派人請到了慈寧宮,此時太後正坐在主位上,冷著一張臉,身側立著的是低著頭的祁敏之,下首則坐著祁敬之,三個人默默無言,氣氛著實詭異而又凝重。

半晌,還是太後先開了口:“皇帝啊,自清商出嫁,也將近有一個月了吧?”

“母後明鑒,確實如此。”祁敬之心裏隱約察覺到什麼,卻又摸不準太後和祁敏之到底打得什麼算盤,也隻得虛以委蛇,先應付了過去再說。

“是啊,清商出嫁將近一月,那寶珠公主卻是實打實入宮一個月了吧?身為南燕的妃子,入宮一月還不曾向哀家這皇太後請過哪怕一次安,這叫什麼話!”太後冷哼一聲,眼神如刀。

祁敬之微微一怔,繼而淡笑道:“母後這說的是什麼話?那寶珠公主乃是南詔和親而來,誰知是不是他們派來的細作?萬一那寶珠公主欲對母後不利又該當如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其成日價提心吊膽,兒臣以為還不如就幹脆將寶珠公主禁在禦花園裏,未央樓乃是禦花園之中極高之處,兒臣已經在四周設下埋伏,那寶珠公主平日裏出不來,自然也就無從危害我南燕社稷,母後以為呢?”

太後嗤笑一聲,挑眉:“區區一個弱女子也想危害我南燕社稷?哀家倒是好奇了,從前哀家那翻覆乾坤,英明神武,連四方強敵尚且不懼的兒子哪裏去了?如今皇帝兼有四海,倒怕了這小小公主了?傳出去像什麼話!如今外敵未竟,皇帝是上趕著要把出兵的借口遞給南詔嗎!”

祁敬之語塞,掃了一眼祁敏之之後,垂頭默然不語。

太後沉著臉,顯然很不痛快:“就算再怎麼忌諱,大麵上總要過得去,區區一個後妃,關在花園子裏像什麼話!皇帝當是哈巴狗呢?隨便找個地方就能養著,高興了逗一逗,不高興了就踹上幾腳?哀家倒不知道什麼時候南詔的公主能容咱們這麼欺侮了!這知道的是你忌諱那寶珠的身份,不知道的還當是皇後無德,容不得外族女呢!皇後也跟哀家提過好幾回這個事兒了,皇帝也是時候拿個主意了吧?”

此時鳳儀宮裏,正安置著後宮事宜的皇後裴瑢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祁敬之沉默片刻:“也罷,聽母後的就是,朕今晚就讓姽嫿貴妃來給母後請安。”

太後微訝,似乎是沒有想到祁敬之這麼好說話,半晌方挑眉瞥了祁敏之一眼,點點頭:“也罷,就這麼著吧,記著讓她早些來,身邊別帶太多人,暗地裏怎麼做是一回事,明麵上不能讓她太受委屈,一個小丫頭罷了,後宮裏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的,背井離鄉也不容易,何必總這麼折騰人家?”

祁敬之挑眉,不置可否,隻是看向祁敏之:“怎麼,敏之心疼了?”

太後語塞,祁敏之動容,躬身一禮:“感同身受。”

祁敬之微微一笑:“如此倒是朕的不是了,朕當給姽嫿貴妃陪個不是才是。”

太後揮揮手:“你們之間的事情哀家不管了,且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