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信還未來得及送出去,徐野就來了。
顧長煙才想起徐野昨日殿試,便好奇道:“考得如何?”
“不難。”徐野答得雲淡風輕。
顧長煙胯下臉,“我是問你考了第幾?”
“自然是第一。”徐野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
“狀元?”她不是小看徐野,隻是這人自從會試之後貌似就沒怎麼專心溫書,她以為他充其量考個二甲,心裏還為他難過了一陣,也覺得自己欠人家頗多。
結果……真是嗬嗬了。
顧長煙伸出手,“厚臉皮求你送件小物給我,不拘什麼都行,沾沾喜氣。”小哥哥將來也要考科舉,狀元郎的東西自然能當做好意頭。
徐野微愣,然後從腰間取下一枚拇指大小的墨玉印,有些鄭重地放到她手上。
“這是給你的,顧彥清我另有安排。”
顧長煙反複看那枚小印章,總覺得不是一般之物,想還回去。
“會不會太貴重了點……”她幹笑兩聲。
“既是送你,拿著便是。此印與徐家無關。”隻代表他。
聽到與徐家無關,顧長煙鬆了口氣,將小印珍視地放進自己的印盒裏。接著她把改名的事告訴了對方,徐野聽說他們要改名換姓,有些意外,同時也能理解。若非顧家傷他們太深,他們不會連顧家賜予的姓名都嫌惡了。
“更名之事我幫你們辦,最快明日午後。”
顧長煙嘴角微抽,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麻煩這個人。她裏默默哀嚎,欠的人情什麼時候才能還上啊。
“你想吃火鍋嗎?”不自覺卷起的小拳頭乖乖放在桌上,一雙明眸真誠地注視著對麵的少年。
徐野目光微閃,似是漫不經心地別開臉,齒間緩緩擠出兩個字,“也可。”
禦書房
大理寺處置陳年舊案,上下都忙了一陣子,大家夥麵上不顯,私下怨聲不絕。徐則全當沒聽到,該幹嘛依舊幹嘛,案子能結就結,不能結就擱置,他並不畏懼上頭降罪。
承啟帝趙隨脾氣並不好,但幸在他於朝政上還算清明,盡管對徐則仍沒好臉色,但“翻舊案”的事總算不了了之了。
“朕記得你家徐六今年十七,可有議親?”徐野是特別的,他自小就一副典型紈絝子弟做派,但偏生讀書又奇好,這樣矛盾的人,在大越還真不多。
承啟帝也說不上來自己喜不喜歡徐野,隻是每次見那孩子,都讓他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明明生得一張好皮囊,讀書又有天賦,怎麼行事風格這麼敗好感。好幾次京城紈絝們鬧大事,都有他當烏合之眾的影子。
所幸如今高中,想必丟翰林院幾年,應該能把那通身毛病改了。
“回皇上,犬子今年十七,未曾議親,不過犬子先前透露已有戀慕之人。”徐則不疾不徐地答道。
承啟帝擱下筆,抬頭瞅他一眼,“戀慕誰?”
徐則為難道:“微臣不知。”
“胡鬧,他有屬意的人你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不知?”還有沒有一點身為人父的自覺?
徐則苦著臉,“兒大不中留。”惆悵。
承啟帝忽略他那張做作的臉,“今日皇後來求朕給他侄女寧穎指婚,你猜寧家看上誰?”
徐則大驚失色,“此事太子殿下可知?”
承啟帝不解,“與太子何幹?”
“皇上,微臣鬥膽說幾句,武定郡王雖是異姓王,可畢竟是外戚。聯姻一方若是無實權的富貴門庭便罷,若是手握要職的,難保不會被人詬病另有所圖。武定郡王乃皇後娘娘的母家,太子殿下與睿王殿下的外祖家,身份地位與一般外戚大不相同,一舉一動皆有可能影響朝中勢力平衡。還望皇上三思。”徐則非但不問寧家意向的人家,反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給承啟帝分析利害,像極了那些為皇上操碎了心的肱骨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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