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2 / 2)

這件事徐野和高升都沒參與,全是程寒的人張羅,也所以高升得知顧長瑜這麼快就完蛋了,隻覺得可笑。

“我也這麼想。”顧長惜、顧長瑜,她真是高估這兩個人了。

高升瞥她一眼,幽幽道:“你會不會也高估了張晚晴?”

程馥歎氣,“她要聰明一些,也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睿王的愛重,以及生了個十分得承啟帝歡心的孫子。

不過在程馥看來,張晚晴的底氣主要來源於張相爺。

張晚晴當初的決定,張相爺憤怒過不恥過也抵觸過。但血濃於水,而張晚晴確實一己之力在皇室站穩了腳跟,還生下了孫子。沒幾年在朝的右相突然產生了不甘,憑什麼張家不能更上一層……野心就這麼被養大了。

其實張家現在仍有退路,但可惜他們選擇一條道走到黑,那結局就別想好。

就算沒有程家兄妹,太子和七皇子都不會讓他們好過。說白了皇權之路本就是皚皚白骨堆砌起來的,那個位置隻容得下一個人。

高升嘲笑,“都瞧準了睿王好哄騙吧。”寧家如此,張家也如此,不怪太子愈發看不上這個弟弟。

忽然想起自己今天來的要緊事,高升從袖口取出一封信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程馥接了信,她認得上麵的字跡是陳夢鈴的,寫給遠在金陵的程寒。

“外城不少私賭樓,羅霆峰在好幾家欠了銀子。玉陽縣主把自己那點財產和陳家的貼補都填進去了。陳家如今是真不管她死活了。”高升覺得顧政和陳夢鈴這樣的人,就不配擁有孝順子女。

程馥拆開信迅速過目了一遍,上麵沒有任何問候和關懷、客套,甚至一絲難為情都沒有,開口就是要錢,理直氣壯,十萬兩現銀以及程家商行每年兩成利潤。

她不禁想起當年陳夢鈴和離準備搬出國公府,對他們兄妹二人雖說沒什麼愧疚,但至少還想著他們獨自生存不容易,把嫁妝留了下來,還提醒他們有錢傍身的重要性。

那個時候她覺得這個生母腦子是正常的,也還有一點人性。

將信扔進火盆裏,“哥哥很忙,閑雜人等就不要叨擾他了。”

高升就知道她會做這個決定,“讀書確實要心無旁騖。”

……

安姨娘花了不少錢疏通關係,總算能進大牢見女兒一麵。當她看到蓬頭垢麵血跡斑斑的顧長瑜時,差點以為自己人出錯了。這不可能是自己那個意氣風發,當了侯府少奶奶的女兒。

“你們怎麼可以用私刑?”安姨娘握著顧長瑜的手回頭罵獄卒。

“嗬,私刑?這是什麼地方,您想想。”獄卒抱著佩刀站在旁邊,鄙夷地望著她們母女。

“身家都賠出去了,還想怎麼樣,又沒有殺人放火。總不過就是個流放。”安姨娘以前沒什麼心思在讀書認字上,最近為了了解顧長瑜有沒有活路特地請了人給自己講大越律。

獄卒哼哼,似笑非笑道:“你以為她這樣是我們打的?哈,聽說要上刑,她自己就什麼都招了。”那些流水的刑具冷冰冰地掛在牆上,無用武之地。

安姨娘急了,“那她怎麼傷成這樣?”因為是侯爵,京定衙門抓人的時候是給上馬車的,沒有直接拖著人遊街,所以顧長瑜這個傷也不是在路上造成的。

那獄卒抬了抬下巴,示意牢房裏縮在牆角裏的其他人。

另一個獄卒過來往裏頭瞧了眼,笑道:“威遠侯夫人打兒媳婦,下手可真狠,不知道的還以為什麼血海深仇呢。要不是哥幾個,你女兒早被打死了。”

安姨娘不可置信地望著坐在牆角裏,冷眼看她們母女的一群女眷,其中一位確實是威遠侯夫人。

“娘……娘我怕我想出去,你想想辦法,要我做什麼都行,我不要在這裏呆。”顧長瑜身子抖如篩,雙手握緊安姨娘的手,每一個字都透著巨大的驚恐和疲憊。

提到這事安姨娘就恨,“你父親、祖母眼裏哪裏還有你這個庶女。”

顧政沒有心,顧長瑜再怎麼說也是他親生女兒,打小就乖巧孝順,比顧長惜這個攪家精好不知多少倍。安姨娘以為在對方眼裏,即便比不上顧彥雲兄妹,但至少比其他孩子要特別一些。可顧長瑜出事到現在,顧政無動於衷,全然當自己沒這個女兒,而更令人心寒的是,安明珠偷了錢財出走之後,顧政甚至當著顧老太的麵罵她們安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如果不是安盛茂跟顧長惜有苟且,安明珠非要揭發他們,他就不會送顧長惜出城,就不會刺激祝婷,讓顧長惜慘死……顧政把這些過錯都推卸給了安家,他甚至忘了顧彥雲和顧長惜的生母也是安家的女兒。

“周芳豔更不會管你我死活。”安姨娘很絕望。

顧長瑜低低地哭著,“娘,還有一個人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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