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安裝了聲控的紋花複古燈。蘇闕“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後,二樓一片水晶燈驟然亮起,黑暗的猛獸像被驅逐一樣潰散消失,陰影中的一切都展示在她的麵前。整個二樓,頓時亮亮堂堂。
二樓的走廊很寬敞,天花板用石膏塑造的凹凸不平,裏麵掛著漂亮的花串水晶燈,牆壁上貼著豪華的銀薔薇壁紙,細細密密的精致紋路上印滿了含苞欲放的薔薇,腳底下踩的大理石的瓷磚,更是幹淨的能照出人影來。
蘇闕緩緩的舒了口氣,似乎離開了季舒澤的視線,她看什麼都舒服了。
走廊的兩端整齊分布著兩三個房間,都是一樣的白木門,房門牢牢的關閉著。
蘇闕打量了一下房門,慢慢走上前去,現在她心有驚疑,自然覺得哪都有問題。
燈光照映下的明淨大理石瓷磚上,她的倒影也在慢慢向房門移動,一舉一動間竟是清晰的可怕。
蘇闕握住冰涼的鐵製扶手,推開門一看,三個房間不僅門一樣,房間的結構似乎也沒有什麼差別,房間裏的一床一桌更是擺放的詭異的相同。
蘇闕餘驚未了,又深深的皺了皺眉。
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相同的。就算是最偉大的設計師,也無法設計出一模一樣的東西。
但是這個理論似乎在這裏被推翻了。
這三個房間就像被複製好了一樣的相同,但是打眼一瞅,你卻又瞅不出任何毛病。
蘇闕已經被這裏的詭異刺激到發麻。
她感到頭腦中的思路像亂織的麻梭,許許多多的線索像線一樣係在一起,似乎每一段相接都能分析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結論,但卻沒有一個結論能夠完美解釋在桃花源站點的一切所見所聞。
蘇闕的手緊緊抓著門框,心裏因為無厘頭的線索而感到煩燥。
身後盤旋的樓梯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蘇闕手一僵,連忙回頭一看,原來是後上樓來的慕疏言。
此時的慕疏言心情儼然也不是很好,他的眉毛打成一結,肩膀微垂著,臉色依舊蒼白。
見蘇闕站在樓上,他朝蘇闕比了個跟上的手勢,眼睛草草掃視了一下二樓的房間,便隨便推開一間走了過去。
蘇闕看了他的手勢,心領神會,正好她也覺得她需要集思廣益一下,於是便跟在慕疏言身後進了房間。
房間不是很大,隻是簡單的放著一個白色床套的流蘇大床和一個黑木的寬大辦公桌,石膏塑的天花板上吊著一個蓮花狀的亮晶晶的水晶燈,透明的玻璃窗像被膠粘住了一樣緊緊閉合著。
屋子裏麵有個磨砂的玻璃門,另一端似乎是一個觀景台,蘇闕隱隱看見了磨砂門閃過的蔥綠的園藝樹的光。
慕疏言俯身看了看,隨便在床上找了個位置坐下,用手指了指對麵黑色真皮的塑料辦公椅,示意蘇闕坐到辦公椅上。
蘇闕將辦公椅從桌前拉開。辦公椅的輪子與大理石地麵摩擦,發出“嚓啦”一聲。
她俯身坐上去,軟軟的真皮座椅墊在她的身下,使她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坐下後,想到要考慮的問題,兩人的表情嚴肅不少,但兩個人畢竟不是很熟,想說的話明明有一大堆,卻都梗在喉口,不知該怎麼說起才好。
蘇闕盯著房間地麵上的大理石瓷磚默默梳理著自己的思路。
她目前還沒有太靠譜的推斷,具體的猜測,還要看這位年紀輕輕的教授的想法。
一片沉默中,慕疏言頓了頓,還是先開了口:
“我覺得,我們應該理一理這裏的情況。”
蘇闕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覺得,這裏似乎有點……”
她在頭腦裏猶豫的糾結了一下措辭道:
“有點……詭異。”
慕疏言似乎很讚同她的觀點,他摸著下巴作思考狀: